随后,他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复上那隆起的弧度,指尖竟几不可察地颤了颤。

“这两个月里,盈儿你受委屈了。”桓靳声音低沉嘶哑,漆眸里暗潮翻涌。

沈持盈身子却猛地一僵,脑中不受控地忆起被囚山野院落里的日子

自她确诊喜脉起,江夏王便似疯魔般,再没离开过那方小院。

白日里,他会亲手端来安胎汤药,坐在廊下看着她晒太阳,目光黏在她身上,片刻不肯移开;

夜里,他就守在榻沿,那双温润眼眸里似燃着幽蓝火焰,直勾勾盯着她入睡,盯得她浑身发寒。起鹅羣???⒋??2陆??零哽新

“盈盈,你与你腹中胎儿都是我的,别妄想能逃离。”他常凑在她耳边说这话。

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,可眼底的偏执却让她如坠冰窟。

有次她夜半起夜,途经净房,竟撞见他手中攥着她白日换下、尚未清洗的亵衣,粗喘着自渎。

那一幕让她惊得魂飞魄散,转身欲逃时,却被他察觉。

江夏王猛地回头,脸上罕见地露出慌乱,厉声斥道:“走开!不许看!”

他手忙脚乱地抄起衣衫,想遮住裸露的躯体,可沈持盈已然瞥见

他脖颈往下,大片肌肤布满狰狞的疤痕,纵横交错,宛如枯树皮般可怖。

直到那时,她才知晓,三年前诏狱那场大火,他虽侥幸存活,身躯却已残破至此。

先前剃度落发,想来也是因头发早已被烈火焚毁,而非真心出家。

沈持盈吓得落荒而逃,可门窗早已落锁,情急之下,只能躲进衣箱里。

狭小的空间里,她心跳如擂鼓,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。

不多时,衣箱被轻轻打开,江夏王已整理好衣衫,面色恢复如常,只是眼底的阴郁更重。

他俯身将她从衣箱中抱出,语气偏执又阴郁:“盈盈勿怕,我已寻得上好的祛疤药……”

“待你生下腹中孩儿,我身上伤痕便能消去不少。届时,我们再做真夫妻。”

这话如惊雷般在沈持盈耳边炸响,她脸色骤然煞白。

此后,她愈发不敢招惹江夏王,连与他对视都心生怯意。

更荒唐的是,他还时常摸着她的肚子,轻声唤着“孩儿”,自称“爹爹”。

那模样,仿佛真是个满心期待孩儿降生的父亲。

若非她清楚自己从未被他玷污,恐怕早在这日复一日的谎言中,信了腹中胎儿是他的种。

直至今日在齐琰与桓靳面前,他依旧失心疯般宣称孩子是他的……

这两个月的细枝末节,回想起来,她仍不寒而栗。

“在想什么?”桓靳沉哑的声音将她拉回当下。

只见他正俯下身,薄唇轻轻落在她的孕腹上,动作郑重又温柔。靥僈陞長??羊???⒐贰?Ⅱò①⒐浭新

沈持盈心头一紧,过往的记忆与此刻的担忧交织,让她瞬间慌了神

昔日桓靳并不愿她再度怀胎,还曾命太医院研制避子香。

如今她被拐出宫一趟便大了肚子,他会不会生疑?

她越想越慌,当即举起三根手指发誓:“臣妾保证,腹中胎儿绝对是陛下的!陛下可千万别听江夏王乱说!”

桓靳闻言,剑眉微蹙,抬手抚去她鬓边汗湿的碎发,“朕多年前就说过,不许你再乱发誓,怎又忘了?”

他语气带着笃定与安抚:“朕并非初为人父,你已然显怀,少说也有三四个月,这孩子自然是朕的。”

听到这话,沈持盈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

偏在这时,耳畔冷不丁响起江夏王今日那番关于“清白”的话语,她心尖猛地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