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定…已在盘算后续废后之事。
桓靳却哑然失笑,俯首吻上她粉润的脸颊,并用齿尖轻轻啃了下。
“呀!”沈持盈吃痛地嘤咛出声。
见她乌眸蒙上水光,桓靳喉结滚了滚,才又颇为怜惜地连啄数下。
“这些传言源头在镇国公府,想必是舅父欲围魏救赵,如此既洗清沈婉华,又能给你泼上脏水。”
他稍顿了下,“但朕确实未加阻拦毕竟这与你所言的话本剧情不谋而合,只严令不得将此流言传到你耳边。”
沈持盈闻言眨眨眼,怪不得她此前从未听说此事。
她轻声开口:“那……”
“只是近来要委屈你,”桓靳指腹轻抚她饱满的额头,“先与虎儿在王府住些时日。朕会尽量每晚出宫陪伴。”
“虎儿也能出宫?”沈持盈倏地抬眸,眼底满是惊诧。
桓靳微微颔首,面不改色。
见她神色恍惚,他便执起玉箸,熟稔地夹起块水晶虾饺递到她唇边:“尝尝。”
这世间能得天子亲手喂食的,除沈持盈外恐怕再无二人。
便是小太子,也未曾受过这般待遇。
沈持盈却早习以为常,还嫌他喂得慢,索性自己动手。
膳食用罢,恰逢黄昏。她望着窗外红霞感叹:“这会仙楼果真名不虚传,菜式口味竟比御膳房还要好些。”
桓靳漫不经心道:“本就是内府皇商开的,你若喜欢,直接调几个厨子去王府便是。”
“当真?”沈持盈喜上眉梢,主动凑上去献吻,“夫君待盈儿真好!”
桓靳身形微微一僵,旋即眸色骤黯,心腔顷刻浮现那股熟悉而激烈的震颤。
走出酒楼时,却见方才那群勋贵子弟仍立在阶下,见帝后出来,慌忙“扑通”跪倒请罪,一个个战战兢兢。
周遭早已清场,倒没引来路人围观。
唯独沈奕璘立在原地,脸色铁青难看。
即便帝后骤然驾临让他逞了威风,然生辰宴被毁,却让他更为深信父亲所言沈持盈这贱婢生来就自带晦气!
偏帝后连半个眼神都不曾施舍,径直登上马车,往东大街的蟠桃宫去。
蟠桃庙会原该三月初三举办,却因月初连日大雨才延至今日。
入夜后,庙会热闹非凡,沿街彩灯高悬,将整条街照得如同白昼,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,糖人、面塑、皮影戏……
各式玩意儿引得人流如织,摩肩接踵。
最惹眼的还是那座三丈高的西王母神像,金碧辉煌,香火缭绕不绝。
沈持盈看得目不暇接,桓靳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脸上。
她兴致勃勃四处张望的模样格外娇憨可爱,他不禁心猿意马,趁人不备便将她揽进怀里。
“陛、夫君!”沈持盈双颊绯红,嗔怪道,“这么多人呢…”
桓靳泰然自若:“咱们夫妻恩爱,又非无媒苟合。”
沈持盈朱唇微启,却不知该如何反驳,也只能讪讪地撇撇嘴。
待将长街逛遍,二人又登上画舫,夜游御河。
暮色四合,河面倒映着两岸灯火,恍若星河倾泻。
沈持盈倚在栏杆边,怔然望着远处璀璨烟火绽放,却无端生出些许伤感。
自从觉醒话本剧情,她渐渐接受了自己和身边人皆是文字堆砌的扁平人物。
可今日微服出行,亲身体验这热闹繁华的街市庙会,又觉一切真实得触手可及。
她不免陷入迷茫,所谓的话本剧情,到底是否存在?
桓靳从身后环住她,下颌抵在她发顶,“怎么了?”
沈持盈迟疑片刻,才将心中困惑娓娓道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