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靳察觉到她的异常,眸色沉了沉,不动声色将她往怀里揽得更紧,似在无声安抚。
外头喧嚣更甚,沈奕璘那破锣嗓子几乎掀翻屋顶
“什么贵人这么大谱?让他出来!本世子倒要瞧瞧,是哪路神仙,敢抢我沈奕璘的生辰宴!”
“小国舅息怒啊!”一个矮胖身影连连作揖。
这正是会仙楼的掌柜,声音里满是哀求,“那贵人身份尊崇,小店实在得罪不起!”
“您看…小的给您留了地字号包厢,菜式全按天字的标准上,分文不收,全算小的孝敬,求小国舅高抬贵手…”
“呸!”沈奕璘啐道,“本世子差你这点东西?我订的就是天字包厢!今日要是进不去,我拆了你这破楼!”
车帘内,沈持盈指尖嵌进掌心。
小国舅。多可笑的称呼。
昔年在侯府时,这孽障便以折辱她为乐,动辄唤她“贱婢”“贱人”。
还常令仆役往她榻上泼馊水,断她膳食,更持鞭追打……
如今倒沾她的光,成了人人巴结的国舅爷。
外头喧哗渐弱,似是暗卫出手。
不待沈持盈松气,便听得一声嗤笑:“沈奕璘,都说你二姐失了宠,看来不假。连会仙楼都不给你脸面了。”
“可不?”另一人接腔,“这会仙楼乃皇商产业。能包场又被称‘贵人’的,满朝不过那几位。连你这小国舅的面子都不给,想来……”
未尽之言昭然若揭皇后确已失宠。
这些勋贵子弟早看沈奕璘不顺眼,往日碍于皇后威势忍让。
今闻中宫失势,自然不再顾忌。
横竖吴兴侯府式微,他们背后家族未必惧怕。
沈奕璘恼羞成怒,对沈持盈的怨恨又深三分。
那流言他岂会不知?都说皇后嫉妒长姐端慧郡主才貌双全,栽赃陷害将其贬至寺庙修行。
听说圣上查明真相,当即禁足皇后,再未临幸坤宁宫。
“好得很!”沈奕璘咬牙切齿,抬脚便要往里冲,“本世子倒要看看,是谁敢踩我沈家的脸!”
正要硬闯,便有几名店小二挡在他面前,犹如铜墙铁壁。
他心头一跳,才知这些店小二个个身形魁梧,哪像是寻常跑堂的?
沈奕璘隐隐察觉不对,强自镇定,“你们是什么东西,也敢拦本世子?”
这些“小二”却面不改色,只冷冷挡在他面前。
就在此时,那辆停在酒楼外的青帷马车忽然动了。吔嫚升长苺日晓说裙?????九⑴??3五零浭薪
车帘掀开,一男一女缓步而下,犹如神仙眷侣。
只见男子高大峻挺,眉目凌厉,不怒自威;女子丰腴艳丽,肤白胜雪,姿容冠绝。
方才还唯唯诺诺的掌柜像换了个人,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,躬身谄笑道:“贵人驾临,小的这就带路!”
沈奕璘怔住,而那些勋贵子弟更是如遭雷击,纷纷噤声。
他们时常出入宫宴,岂会认不出眼前这对男女是谁?
这分明是当朝帝后!
待帝后进入酒楼,所有门窗迅速合上,将呆立原地的众人隔绝在外。
沈奕璘耳畔嗡嗡作响,只听得身后有人低声喃喃:“……不是说中宫失宠了?”
良久,又有人干笑:“看来传言有误啊……”
三楼天字包厢,雕花木窗半开着,放眼便能眺望京城最繁华的地带。
沈持盈刚在梨花木椅上坐定,店小二们鱼贯而入,托盘里珍馐叠出
琥珀色醉蟹泛着酒香,水晶虾饺莹润透粉,还有那道招牌琉璃鸭,油光锃亮得晃眼……
望着满桌佳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