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靳挑眉，捏住她圆润的脸颊：“若真这般按部就班，朕是不是该在腊月把你废了？”

“那可不行！”沈持盈大惊失色，急得攥住他的衣袖。

“这便是了。”桓靳替她掖好被角，面不改色道，“那话本原就纰漏百出，你也不必太过介怀。”

沈持盈乖巧点头，可心中依旧忐忑难安。

待桓靳离开，她又暗自琢磨起来，除顺应剧情外自己是否还有别的退路……

与此同时，镇国公府内依旧灯火通明。

已临近子时，主院书房中，数名幕僚仍在各抒己见。

镇国公齐霆端坐在紫檀书案后，兽炉中青烟袅袅，将他阴沉的脸色笼罩在朦胧雾霭里。

“国公爷，”一名幕僚上前，捻着白须恳切进言，“圣上今日无端贬黜端慧郡主，恐怕另有深意。”

齐霆眉头紧蹙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。他何尝不知其中必有蹊跷？

只是他这皇帝外甥的心思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。

前些天他入宫面圣时，才刚状似无意地夸了婉华两句，转头，外甥便下旨剥夺了婉华的郡主位号

这般举动，由不得他不多思多虑。

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：那沈皇后空有美貌，性情骄奢跋扈，更甚者，还生出个天生痴傻的太子……

外甥究竟为何会被这等一无是处的妇人迷得团团转？

论起品性才学，那沈皇后与婉华相比，简直是云泥之别！

齐家并非没有其他适龄的姑娘，可齐霆自觉愧对沈婉华她们母女，如今自是要倾尽全力补偿。

正思忖间，廊下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，由远及近。

齐霆眸光微闪，当即沉声道：“今日先到此为止，你们先回吧。”

幕僚们鱼贯而出，恰与一道高挑峻挺的身影擦肩而过。

“父亲。”齐琰拱手行礼，声线微沉，“儿子刚听闻圣上今日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齐霆便沉着脸抬手打断他，目光锐利如锋。

“明湛，你老实告诉为父，你至今不愿娶妻，可是因为心悦婉华？”

第0130章 被妖后沈氏迷了眼

齐琰身形猛地一僵，那张自带几分悍厉的面庞上，瞬间被浓浓的不可置信覆盖。

他指骨下意识攥紧腰间佩刀，指节因用力而泛出刺目的青白。

“父亲何出此言？”他嗓音低沉如磨石，字句间裹着几分压抑的怒意。

镇国公见他这副模样，反更笃定心中猜想。

他猛地拍案而起，紫檀木书案发出沉闷的巨响，连兽炉中袅袅盘旋的青烟都被震得剧烈摇晃。

“何出此言？”他压低声音反问，眼底翻涌着怒火与痛心，“近来每逢宴席，只要位次与婉华相近，你便魂不守舍！”

“她是你的异母妹妹！”齐霆的嗓音因怒极而发颤。

“即便从前你对她有过半分不该有的心思，眼下也必须给为父彻底摁下去！”

书房内霎时陷入死寂。窗外西风卷着春雨拍打窗棂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齐琰脸上的错愕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。

他深吸口气，缓缓压下心头那股荒谬感，才沉声道：“父亲息怒，绝非您所想的这般。”

“儿子心中确实有…”他顿了顿，鹰隼般的黑眸飞快闪过丝黯然，“但绝不是婉华。”

齐霆紧盯着他半晌，见他神色坦然，不似作伪，紧绷的面色才稍稍缓和。

只是他心中疑虑仍未散尽，追问道：“那是何人？”

烛火噼啪炸响，跳跃的火光在齐琰棱角分明的凛厉面孔上，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。

他沉默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