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庾太后早已失势,他为何还要处处帮衬?
“想这般久?”桓靳倏地掐住她下颌,指腹碾过她粉润的唇珠,“莫非,是在现编谎话,好蒙骗朕?”
沈持盈微微吃痛,黛眉蹙起,“臣妾又不是江夏王肚子里的虫,怎知他为何要帮臣妾解围?”
“江夏王是与虎儿同辈分的子侄,”她气鼓鼓反问,“陛下觉得,臣妾还能与他如何?”
这该死的狗皇帝,次次见江夏王就发作,他不嫌烦,她都嫌解释得累了!
桓靳身形微僵,也意识到自己这般斤斤计较太过失态。
漆黑眸子沉光几番涌动,下颌线条绷紧凛厉。
勉强压制那瞬息的酸怒,他话锋一转:“那六十九万两,皇后有何打算?”
沈持盈眨了眨眼,闪烁其词:“什、什么六十九万?”
桓靳静静看着她,喉间忽溢出轻笑,“朕说的是,这两年里,你断断续续从内承运库挪到坤宁宫私库的六十九万。”
方才慈宁宫众人只说空缺百余万,实则是沈持盈贪图享乐,在自己与孩子身上挥霍了不少。
冬天用的炭、夏天用的冰,皆是宫中定例的数十倍不止。
更别提日常起居的吃穿用度,连他这天下之主,都远不如她们母子过得铺张。
而真正归入坤宁宫私库的金银,也就六十九万两左右。
沈持盈神色讪讪,方才那出戏她已知晓瞒不过桓靳,却不想,他连如此精确的数字都了如指掌。
如今想来,那话本没将她定为女主角,倒也不无道理
面对眼前触手可及的巨额财富,她终究是把持不住,只想挥霍与据为己有。
“啪!”清脆的掌掴声在寂静内殿格外响亮。
沈持盈懵了一瞬,随即臀上火辣辣的酥麻感骤然炸开。
“陛下为何又打我!”她羞恼交加,娇艳脸庞染上赧色。
可话音刚落,她忽地怔住,桓靳整整一年没打过她屁股了。
“啪!啪!”又是两记不轻不重的掌掴,扇得她浑身轻颤,双颊潮红蔓延到耳后。
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紊乱,内殿的气氛莫名染上几分旖旎。
桓靳喉结反复滚动,竭力抑制着那股想将她揉进骨血里的欲望。
“朕只是问你有何打算,”他嗓音低哑得厉害,“又不是让你把亏空补上,何至于呆怔这般久?”
听闻不必填补亏空,沈持盈眸光倏地一亮:“陛下此言当真?”
“自然。”桓靳拉着她坐到软榻上,自行斟了杯茶一饮而尽。
放凉的茶水下腹,勉强压住体内躁动的邪火。
沈持盈沉吟片刻,才轻声解释:“臣妾其实没什么打算,只是囊中羞涩,才……”
桓靳剑眉微蹙,知她没说实话,却也没再追问。
横竖她再如何挥霍,开销也远不及前朝那些坐拥三千佳丽的后宫,也不必太过苛责。
午膳过后,桓靳起身欲回干清宫处理政务。
沈持盈连忙攥住他的衣袖,软语撒娇:“陛下~今儿是初一,您会留宿正殿的罢?”
桓靳却不动声色抽回衣袖:“昨夜朕已留宿,算是将今夜提前了。”
沈持盈微露惊诧,又听他冷声道:“今夜朕宿在干清宫。”
待他身影消失在殿门后,她又羞又恼,随手抄起个茶盏便要朝地上摔去。
没等松手,殿内宫人已齐刷刷“扑通”跪地:“皇后娘娘息怒!”
沈持盈撇撇嘴,悻悻将茶盏放回案几。
亏她昨夜还以为自己打破了他初一十五的规矩,谁知他竟……
平素哪怕不同房,他也常歇在坤宁宫偏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