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壁,惊险地被乱生的藤蔓卷住,撞到了悬崖上,有了缓冲,才大难不死。

简禾一个姿势躺了一天,浑身都难受。她抱着伤腿,眼泪汪汪地大叫起来:“……这里是哪里?我的腿好疼啊,我要死了!”

玄衣扶住了她的肩膀,急道:“不要乱动,你的骨头断了,我用木条固定住了,动了更疼。”

闻言,简禾支起了手肘,往下一看。两根发带将她的小腿与一根笔直光滑的木条绑在了一起。

这里是山谷下的一处猎户小屋。他们被藤蔓拖着,落在了泥堆中,与马车的残骸尚有一段距离。玄衣毕竟是魔族人,比简禾更快醒了过来,在等待自己的皮肉伤愈合以后,他蹲在地上,隐约摸出了简禾的骨头有点问题,当下就替她处理过了。

他知道没有灵力傍身的人类是一种多么脆弱的生物。若是在伤筋断骨的前提下又受了寒,那就极有可能会熬不住。故而,他咬咬牙,抱着昏死的简禾,沿着河岸朝下走,终于找到了一座猎人的小木屋。虽说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,但至少也是个舒适的庇护所了。

或许是冲击太重,简禾昨晚一直没动过,气息细弱得像是濒死的猫儿。玄衣差点以为她会醒不过来了。

听到他说乱动会更疼,简禾立刻就躺回去了。到底还是个孩子,她瘪了瘪嘴,含着泪道:“我会死吗?我以后会不会残废,会不会当瘸子啊?”

长年只与魔族人为伴,生平就没几个人在玄衣眼前掉过泪。故而,在这种时候,玄衣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,更不知道要怎么哄。

他不太熟练地抬手,用袖子擦掉了她的眼泪,动作很轻,语带嫌弃,有些生硬地道:“哭什么……你能好起来的,我保证。”

脸被他搓得红通通的,简禾迷迷糊糊地就不哭了。玄衣见状,小心翼翼地将简禾扶起来,尽量不碰到她的腿,让她靠在了墙上,自己回过身去,从支起的火堆上取过了一条熟鱼。

鱼肉里调味料也没有,淡得让人反胃。简禾以为自己会吃不下去,但在舌头尝到肉味的那一刻,她忽然感觉到了饿,铺天盖地的饥饿。

看她捧着鱼狼吞虎咽,总算恢复了一些平时精力旺盛的模样,玄衣不由自主就流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笑容,叹道:“慢慢吃。”

喂饱了五脏庙,简禾才有精力检查自己身上。断腿自然是最严重的地方,除此以外,还有不少擦伤,尤其是腿在撞到山壁时,裤子被掀起来了。

幸亏玄衣将她的上半身都揽在了怀里,有了一层身体缓冲,否则一定毁容了。

裤子被血痂黏在了皮肤上,没有止血药粉,玄衣不敢轻易揭开它。可要是一直不服药,又不清洗,一定会出问题。

简禾的脑筋灵活起来了,回忆道:“我的马车上有个小匣子,就是你躲着的那个,里面放了个小药盒。瓷瓶一定砸碎了,如果没被河水冲走,里面的药应该还在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玄衣向来不是废话的人,站起身来,道:“我现在去找找看,天黑之前回来。”

简禾在屋子里缩着,天慢慢黑了,被浇得湿淋淋的玄衣总算回来了,还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白鱼,以及一个裂开了的木匣子。里面林林总总地放了很多东西,既有连药瓶子都没了的丹药,也有一些干粮,甚至是没碎的糖,收获还不少。

玄衣将湿了的外套晾了起来,拧干头发,在简禾旁蹲下,蹙眉道:“我不懂你们人类的药该怎么分,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?”

“我看看,祛瘀……止呕……有了!”简禾喜道:“是止血粉!”

天助她也,止血粉的瓷瓶都裂得像龟甲一样了,居然还没碎。原本她最不抱希望能找到的,就是最容易被雨水融化的粉末状的药了。

有了药,一切都好办了。简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