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,狼狈的连乞丐都不如。但好在,他一如前生二十年,十分命大地活了下来。

邵文雄一直兵强马壮,邵元麒找不到机会重回奉天。这时南方闹起了革命,并且愈战愈勇,邵元麒以为这是机会,结果邵文雄突然死了。

一时间,世间云开雾散,他再不用绞尽脑汁地打回奉天。

邵元麒埋进文祖献的头发里嗅了嗅,没头没尾地说道:“你剪头发了啊,剪头发也很好看。”

文祖献说了一大堆,临了却是对牛弹琴,他涨红了脸颊。邵元麒这漠然的态度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在记仇,好像他的怨就是故作矫情,非常的无关紧要!

文祖献气地抓起眼前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,邵元麒的手臂硬邦邦的,被咬了也不痛不痒连哼都不哼一声,这一咬在邵元麒的不作声中变成了调情。

“你为什么不回答我,难道你觉得我说错了?你是不是觉得我像小丑,只会上蹿下跳地翻旧事。你在心里笑话我呢吧?可我说的都是真话,你别当我跟你开玩笑!”文祖献怒道。

邵元麒跟大棉花似的,文祖献气地火冒三丈,他抱着文祖献捏手揉腰,完全不接招:“我没有笑话你,你说的都对,你怨我恨我,怎样都行。但不见面是不可能的,以后我会经常回来。”

“小妈,你别生气了,你要是还气,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了。明天,我们开始戒大烟,戒了大烟随你怎么玩,我不管你。”邵元麒低声说道,言语间全是大饼。

文祖献冷笑,嘀咕着:“你本来就管不着我。”

果然,文祖献不好管,这一回,邵元麒还是没管成文祖献。

.....

黄昏之时,文公馆突然乌泱泱地进了一群巡捕和小混混,来人的数目比邵元麒的士兵多了许多倍,竟是把邵元麒等人全部押走了!

文祖献从来没见过家里有这么多人,目瞪口呆之余,觉得家都要让这些人挤爆炸了。

文祖献惶惶然地坐在沙发上,巡捕压着士兵早已离开家中。他还是回不过神,脑子里一团乱麻愣愣地想:邵元麒就这样被带走了?

屋里进了太多人,还起了不大不小的冲突,家里布满脚印和灰尘,许多家具都散乱了,佣人们忙碌地打扫着,邵元棠好奇地东奔西跑。

小羊捏住文祖献的手用热毛巾轻轻擦拭。

文祖献吃惊地看向小羊:“巡捕房还管这事啊?”

小羊摇摇头:“不管,不过我认识巡捕房探长。”

文祖献更吃惊了:“你什么时候认识巡捕房探长了?”

小羊说道:“我前一年拜了青帮...探长也是青帮的。”

“啊?”文祖献眨眨眼,依旧很愣,上海确实是帮会横行,流氓称大,抓个师长无可无不可,只是小羊出乎他的意料。他忍不住想:青帮....这么好进的么?进了,就能指使探长抓军官了?这么草率么?

文祖献喃喃自语:“你还进青帮了啊...我都不知道...”

小羊心说:你就知道吃喝玩乐,当然不知道。

文祖献迷茫地从茶几上拿了瓶汽水,他叼着吸管,满脑子懵地嘀咕道:“就这样把邵元麒抓进去了?”

小羊说道:“这是法租界,他是中国军人,抓他的理由太多了,哥哥你别担心。”

文祖献诧异地看向小羊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...”他的意思是,邵元麒好歹是个军官,小羊就这样把他抓了,算不算跟政府作对?这不是胆大包天么?

文祖献知道小羊有点狼性,但这也狼的太彻底了吧...不怕惹祸上身么?还是觉得自己能护住他?

文祖献光顾着恍惚,此刻突然清醒过来,对啊,邵元麒是军官,而且认识南京政府的大官。他急忙说道:“应该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