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的,邵元麒越是不让他抽,他越是要抽。文祖献一把年纪,面对邵元麒还是如此幼稚,简直让人摸不清幼稚的因由。

文祖献“呼噜呼噜”吸着大烟表达自己的不满,然而邵元麒无动于衷,文祖献见他视若无睹又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,举动可谓滑稽。

其实他中午吸过大烟了,此时还不到犯烟瘾的时候。邵元麒不管他,他自觉没意思,慢腾腾地吸了一个烟泡后,他扔下烟枪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
“你戒完烟我就走,以后我常回来陪你。”邵元麒靠在床尾说道。

“陪我?说的比唱的好听,你永远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!”文祖献撑起身子说道:“你牛逼!你官大!我他妈好不容易熬走了你老子!又被你缠上了!”

邵元麒不介意被文祖献骂,只是担心文祖献又气晕过去,他自觉好言好语地相劝:“你稳重一点吧,都三十的人了,还动不动就生气。”

邵元麒大抵是从小挨打把脑子给打傻了,从来不懂得说话的艺术,文祖献一听他说话,顿时火冒三丈,抄起烟杆就往邵元麒的脑袋上砸。

邵元麒眼瞧着文祖献张牙舞爪地扑过来,硬挨了两棒槌后,他拽住文祖献的手把文祖献抱进怀里:“你怎么这么大脾气,我已经让你打过了,可以不生气了吧?”

文祖献坐在邵元麒怀里气地“吭哧吭哧”直喘。

从前他俩关系好,邵元麒说什么他都觉得好笑,现在两人掰了,文祖献只觉得自己要被邵元麒气死了!

“邵元麒,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呢?”文祖献喘过气,压着脾气说道。

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邵元麒拉起文祖献的手揉捏起来。

“你忘了当初的事么?你忘了我没忘。我们说好一起走的,我什么都准备好了,我到约定的地方等你,结果你自己跑了,我让你爹逮了回去。”文祖献很平静地说道:“你从小日子不好过,好不容易手上拽着点权力,你怕了,你丢下我,我不怨你,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我就算是天仙也不盼着别人为我豁出性命,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天仙,跟你爹搞了又跟你搞,我能是什么好东西?”

“可你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,你爹死了,你又想起我了,这算什么事?你觉得我荒唐,觉得我不人不鬼,是,我现在就这个德行,但我觉得很好。我再跟你搞到一起,我才是不要脸,我才是自轻自贱,我都让你丢过一次,再眼巴巴地跟你好,我这不是犯贱么?我凭什么跟你好!”

那些年,被邵文雄折磨的时候,文祖献时常带着怨想起邵元麒,但也只是怨,他从来都不恨邵元麒。

邵元麒在邵家过的多苦,文祖献心里清楚,邵元麒怕他爹,怕的深入骨髓。他好不容易掌了一点兵权,为了个不男不女的东西,怎么可能豁出命去跟邵文雄斗?他那时根本就斗不过他老子,要是真不自量力地跟邵文雄斗,那才不是什么“冲冠一怒为红颜”,那是蠢货是白痴!

文祖献很理解邵元麒,可他也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,没有伟大到被抛弃一次,还能忍气吞声地委身他人。

邵元麒不说话,单是默默听着,没什么好反驳的,他当时确实跑了,不过不是丢下文祖献跑了,而是被老头子打跑的。

当时,邵文雄一道军令,邵元麒被安上了造反的罪名。跟唱戏似的,亲爹突然对着亲儿子开炮。邵文雄打了邵元麒十几年始终没把邵元麒打死,那道军令就好似突然顿悟,非得要了邵元麒的命,竟派了两个师前去攻打邵元麒。邵元麒当时才多少人?只有一个团!邵文雄竟派了两个师去打他!

邵文雄铆足了劲打邵元麒,那架势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,好似连邵元麒的骨头血肉都容不下!

邵元麒被打出奉天,枪林弹雨下,他和他的士兵们丢盔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