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恩侯眼神盯着马车,就等着车里的人下来,第一面就让斐然知道什么是为父的威严,神圣不可侵犯。

车轱辘压着青石板发出声响,马蹄声减缓,不用掀开车帘,斐慊就知道他们这是要到侯府了。

顿时,和九皇子干架的力气都小了,他缓缓松开手,收起了面容。

九皇子不适应了:“你这是让着我?我能需要你让?!”

斐慊:“……”

也就是现在不是时候,不然他一定能让九皇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

斐慊整理整理衣袍:“咱们来日方长。”

斐慊坐好,刚才即使和九皇子打闹,脸上也轻松平和的神态,现在已经完全收了起来,带上了几分看不见的沉,眸色都深了几分。

虽然现在心境和以前大有不同,但文恩侯府,单就这几个字眼,想起来总不是那么轻松愉快的。

侯府渐进,斐慊将身上的袍子拉的平整,身上的松散像逐渐消失,整个人似是穿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束衣,整个人的气场也不自觉的下扬。

九皇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,面上玩笑收了几分,伸手掀开帘子似是好奇的往外望了望。

马车此时已经驶入文恩侯府大门范围,马蹄也一步一步正朝着朱红的正门驶进。

斜着对角的视线,九皇子一眼就看到了大门前肃穆威严的文恩侯,随着马车每一步的前进,九皇子的视线逐渐从斜对角,缓缓拉平,直到和文恩侯明明晃晃对视,再到……逐渐拉平,变成斜对角。

就这样,马车眼睁睁的从文恩侯府的牌匾下掠过,以至于九皇子反应过来,都猛的回了一下头,眨了眨眼睛,使劲朝文恩侯府的牌匾上看去。

九皇子怀疑他是不是看错了,马车怎么会就这么明晃晃的驶过去??

不是回文恩侯府?

刚才路过的不是文恩侯府吗?

然而,眼睛眨了又眨,那红底金漆的牌匾上写的就是文恩侯府的门楣。

九皇子:嗯?!!

文恩侯此时也不敢置信,本来为了凹姿势半眯的眼睛现在蓦地一下睁圆了。

睁看着那辆马车从自己面前驶过去,他眼神里顿时充满了不确定。

他扭头看向斐昀:“你不是说那是你弟弟的车?不是吧?”

斐昀也睁看着逐渐驶出文恩侯府范围的马车,开口之间带着浓浓浓的凌乱:“不……是吗?”

“是啊!”小厮的声音插进来,透着点惶恐:“老爷,大爷,小的绝对没有谎报,那真是三爷的马车啊!”

斐昀和文恩侯顿时扭头齐齐看向那小厮,文恩侯想起刚才与九皇子的对视,虽然他不注重斐慊,但刚才探头的那个人怎么看也长得不像斐慊啊。

“兴许是马车相似,错了眼。”

文恩侯想了想自我有了解答。

不然无法解释刚才的马车为何不停下,想来也只有刚才的马车里不是斐然这个原因了。

小厮有点结巴:“是……是吗。”他刚才没见有两个马车啊。

文恩侯已经肯定了,训道:“下次不可如此莽撞。”

小厮喃喃应是,脑子里麻线团似的,难道真是他看错了?

就在文恩侯打算重新摆姿势时,他的袖子被人拉了拉,文恩侯不动,袖子又被拉了拉,第二次加大的力道像是要把他衣服给扒拉下来。

文恩侯:“……”

大儿子这是怎么回事。

“有话说,别拉了。”文恩侯拽住自己的衣服,努力让自己不丢失威严。

“爹,你看看,那像不像三弟?”斐昀看着停在邻门的马车道。

文恩侯抬眼看去,嘴里斥责:“什么像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