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苍白,不知是是不是这两天吃的好的原因,还是因为新棉被太暖和睡出来的热气,面上多了几分润色。

看着不像是马上就能下葬的人了。

但是这也不能抵消斐舟觉得,斐然将他当陪葬品培养的念头。

吃的好,用的好,睡的好,脚架在他腿上也不会被嫌弃……

想着,斐舟架在斐然身上的脚,作怪的轻轻抬起敲了下。

斐然迷糊的呼噜一下小崽子的头,“老实点。”

斐舟挣了挣从斐然手底下冒出头来。

仰着脑袋瞪着斐然那张相较于常人还是苍白过剩的脸,然后,伸出了手,想要去捏斐然的鼻头。

不过,斐然却像是手长了眼睛似的,先一步摸索着捏住了他的鼻头,眯缝着睁开眼睛,说话还有点含糊,左右晃了晃斐舟的鼻尖:“大冷天的,你不睡觉,你想干嘛。”

一醒来,就牯扭着不老实。

斐舟挣了一下,没挣脱,他索性伸手去掀斐然的眼皮。

说话声因为斐然捏着他的鼻子,本来恶狠狠的腔调透出几分嗡气的黏糊来:“你就不要妄想了,我最多只能给你送葬!”

还陪葬,想都不要想!

大清早的,斐然还很困。

迷迷糊糊想,“送送送,马上就把你葬了。”

说着,拉起被子把人裹住,掖紧:“别动,一会再葬。”

被窝里,斐舟鼻子气歪。

果然。

这个脑子有病的!

一大早起来,斐舟就对斐然甩脾气,脸子不是脸,鼻子不是鼻子的,几乎看斐然那那都不顺眼,找到机会就要骂上几句。

啊大觑着在屋里的斐舟,手抄袖口里凑近正在弄动物皮毛斐然,小声问:“帮主,舟老大他怎么了?怎么感觉他早上嘴里塞鞭炮了?”

这两天,啊大也算是见识到了。

帮主是会被舟老大骂的,但帮主的东西却是任何人都不能动的,包括舟老大自己。

帮主这地位在家里就很是玄乎。

他还是得听舟老大的。

斐然咳了声,想了想:“估计是怕送我下葬。”

啊大瞬间哽声。

这个家,可真是他见过最不避讳生死的家。

……不愧是他们脑子有病帮!

不过,啊大凑近,瞧了瞧他们帮主苍白的脸色,也有点担心:“帮主,你不会真要完了吧……”

“你才要完了。”手里抱着碗的斐舟,突然拄着棍出来,表情阴鸷:“你是想要给你帮主陪葬吗?”

对于斐舟这张嘴,啊大很能认的清形式。

连忙否认,否认完还机智的添上一句:“那哪能呢,我们帮主必定长命百岁。”

斐然没忍住咳了咳。

斐舟听的手里的棍恨恨往地上杵了杵:“我看他离下葬也不远了。”

家里有关斐然的药一点也没有。

啊大看着斐舟一手拿碗,一手抱棍,很有他们丐帮的架势,凑过去:“舟老大,你要不要入帮,你看你这天生就是我们帮派的人。”

斐舟想都没想,就拍开了他偷摸碗沿的手,一边睇他,一边提高声音,似是故意让某人听到似的:“想偷吃?这是用来抹脚的,你们脑子有病帮这么不讲究的吗。”

刚沾到碗沿的啊大,雷劈了般。

抹……脚……的……

三个字似撞响的大钟,在啊大脑子里来回的荡。

啊大想起他刚刚偷吃的药膏。

呕。

眼看啊大要跑到一边吐。

斐舟靠在柱子上,一边用碗里的药膏,给自己抹耳朵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