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还不忘一边似是忙活的捞柴,一边指责斐然:“你做个药也太奢侈了,猪油和蜂蜜都能拿来涂手涂耳朵,我只是为了不浪费。”
斐然忽的狞笑:“你现在就给我把其余的药都涂脚上,我看着你舔。”
斐舟:……
嘣
手里的木枝再次被折成两半。
灶里火光大盛,斐舟的脚被斐然压着涂的油光发亮,在灶火映衬下像是待烤的猪蹄。
看着自己被火光衬的油光发亮的脚,斐舟:……
斐然居高临下:“不舔了?”
斐舟:……
斐舟不舔了。
手上的还能不浪费,脚上的……他也是很讲究的!
斐然咳声后,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:“再敢吃,爹就看着你□□。”
斐舟哼哼唧唧,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待脚上的药膏吸收,斐舟给自己套上斐然新给他买的厚袜,一边套,一边皱巴着张脸,似不是很乐意:“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弱呢,我有袜子穿,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,你怕不是要喝东南西北风的药……”
想着,撇见斐然手里还在折腾的药,斐舟小眉头皱的更严重了:“你手里的药说不定还能和药堂换住手!”
斐然非但没住手,反而非常顺溜的将精酒都倒进了药罐里,掩紧盖子,放在避光处封存。
斐然抬头,脸色苍白,眼神无辜:“儿子,你刚才跟爹说什么?”
斐舟一口气差点上不来:“你你你你……你个败家玩意,药都倒上了酒,还怎么和药堂退换。”
“换?换什么?儿子,你在说什么,爹听不懂。”斐然捂着嘴,似是真的听不懂。
斐舟胸膛上下起伏,而后,他突然大吼一声:“以后,家里的东西,你都不要碰。”
斐然掏了掏耳朵,当没听见:“那些都是用来给你抹脚的。”
小崽子身上的冻疮,只靠白天做的简易药膏是不够的,但其它的药材要浸上几天才能用,只能先用简易的药膏对付着。
“抹脚。”斐舟脸色铁青,抬了抬他裹着厚棉袜的脚:“我的脚是什么金镶玉吗,你脑子不治了?你是不是忘记你脑子有病了。”
斐然吐血越来越重的事,在斐舟看来,和要下葬也差不离了。
还抹脚。
骂他脑子有病都不够解气了。
“对,从现在开始就是金镶玉了。”斐然走到房前的药罐子看了看,将熬好的药端下来。
拿出新买的手炉将今天买的烧好的碳夹进去。
随后将圆鼓鼓的有着牡丹花图案的手炉,塞进斐舟手里。
“儿子,你的手也是金镶玉了,抱好。”
暖烘烘的手炉带着比火还烫的温度,猝不及防被塞进斐舟手里,把他烫的下意识想扔出去,却又在下一刻紧紧攥住。
斐舟垂眸,看了一眼,上面富贵满堂的花样,看不清神色,静了一会道:“我不需要这东西。”
白天看到这个手炉,他以为是斐然给自己买的,斐然很久之前就嚷嚷着要过手炉。
那时……他没钱。
此时暖烘烘的圆鼓包握在斐舟手里,烫的他手指开始微微蜷缩,指腹变化间,像是下一秒就要将手炉扔出去一样。
斐然正在院子里移动东西,他现在虽然死不了,但身体虚是真的虚,搬个炉子还得哼哧哼哧的传上几口气。
雪未化的院落里,就听斐然一边喘着白气,一边道:“爹需要,你不是爹的送葬人?金镶玉什么的,爹觉得规格是不是还是有点低?”
只一瞬间,斐舟手里的手炉就不烫了。
要不是看着斐然还在一喘的一喘的将炉子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