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到了合理完美的解释。

竹屋的正堂两侧各连着两个厢房,斐然只是扫了一眼,就背着小崽子去了他的房间。

斐舟挣扎:“我不去你的狗窝,把我放我自己房间里。”

“狗窝?咳咳咳,也不知道谁住的是狗窝。”

原主作为大雁朝太子之孙,生来锦衣玉食,即使遭遇流放,境遇也比其他人好上许多。

原主亲爹是太子的嫡长子,在太子被陷害时,亲爹直接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,最后,太子是保住了,原主全家流放。

原主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,再加上体弱,于流放途中也是被全家照顾的那个。只要太子还在位,谁能说他们没有复起的一天,沿途的官宾也没不敢太过分。

流放途中,原主虽被暴起的流民冲散,慌不择路逃到山窝里,磕破头失了忆。

但因捡到小崽子,靠着小崽子身上当掉的东西,原主过的也不算太苦。

如果原主不恢复记忆,一辈子或许也能就这样靠着小崽子过活。

但恢复记忆后,原主那本就傲慢的性子就完全掩饰不住了,高床软枕,锦衣玉食他自然够不到。

但是条件范围内最好的一切,他是极力要求的。

比如更厚实更体面的被子,更干净的屋子,更好的衣服……相较于原主,斐舟那里更像是狗窝。

几床烂棉絮的破被子,不屑一顾的乱糟糟屋子,原主偶有一次进去,几乎是捂着鼻子出来的,嫌弃的骂斐舟住的地方是狗窝。

自此以后,从小混江湖的斐舟直接反骂原主住的地方是狗窝。

现在听到斐然这么说,斐舟脸色不好的想起以前,毫不留口的骂人:“我住的是狗窝,那也不知道是哪个贼进狗窝里摸我的钱,这么嫌弃,有本事别进狗窝偷我钱……”

斐然背着骂骂咧咧的崽子进屋,嗓子痒的不行,隐隐有鲜血涌上来的铁腥味。

本想张开的嘴,忍住了,咽下喉头的翻涌。

原主的屋和斐舟的屋子像是一栋房子里的两个阶级。

干净的墙壁,靠窗小木几上的陶瓷灌里插着枯败的花,可以想象出它盛开时,隔窗看雪,烹酒煮茶的袅袅。

床虽然是普通的木板床,被面也有点洗旧的痕迹,里面的棉絮却是新的,是一入冬,斐舟就找人换上来的。

至于原主要求换的锦衣被面,斐舟只当原主是在发癫,理都没理。

厚实的棉被此时有点歪斜的叠在床上,依然保持着原主走时的样子,像是凝固在那里,没人动过,床头还放着两本泛黄的杂记。

原主房间很干净,也很暖和。

斐然正想将小崽子放到床上,不料,小崽子却猛地扒住了斐然的肩头,“我不坐你的狗窝床,坐凳子上!”

斐舟很少进斐然的屋子。

原主没骂斐舟的房间是狗窝之前,偶尔还能使唤斐舟帮他打扫打扫屋子。但自从原主鄙夷斐舟的房间是狗窝后,斐舟再也没帮原主打扫过。

除了那天知道原主离开的消息,斐舟过来看了一眼。

之后也没再进过原主房间。

相较于那天斐舟只注意到原主少的衣服不同,今天被斐然背着进来,眼睛也有了多余的时间扫看。

床上干净厚实的被褥虽然叠的乱七八糟,但斐舟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搓洗的被面,是他花钱找人换的棉花,要是脏了,他出的力气,花的钱不就浪费了!

他不上床。

他要坐凳子。

“注意脚。”斐然忍着嗓子的痒意,说出这句话来,然后将背上的人缓缓放在地上。

“咳咳咳”刚将人放在地上,斐然捂住嘴剧烈咳嗽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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