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身乏术,不外乎如是。
满满的东西挤占了斐城的生活,让他根本没时间沉浸在只初初难过过的悲伤里,时间像雨水一样把痛苦的过往冲刷掉。
生命存在的每一天都在向阳。
然而,去橘子里探望过的庄丰,回来又哭了。
他几乎每隔几天就哭,像是变成了水做的人,最喜欢的跑车也不摸了,最喜欢的蹦迪也不去了,狐朋狗友也绝交了。
他摸起手机就给斐城打电话。
彼时,斐城正在S·A在刘清刚和杜风的操练下,快速的吸收着新项目的知识,脸上渐渐多出几分成熟。
再次接到庄丰电话时,斐城刚从茶水间接了杯水,甚至还没来的及喝。
看着电话上蹦跶的名字,斐城脸黑的不行。
但深吸一口气,还是接了起来。
电话那头,庄丰像祥林嫂一样,又开始呜呜咽咽。
说起的事和上一次电话时,一般无二。
庄父想要庄氏,不是和庄家有关的庄氏,而是要完完全全和庄家无关的庄氏。
因此,庄父和庄丰的女朋友联手做了局。
庄丰一开始没想要这个孩子,他一个道德不算高的人,对于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,自然不乐意,本打算出钱让女朋友把孩子打掉。
但庄父知道后,却把他劝住了,目的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让庄氏从头到尾都属于他。
这一场局,庄丰也不过是里面的棋子罢了。
庄丰第一次去橘子看庄父,从庄父嘴里知道是。
他是不想相信的。
后来又去了几次橘子。
去一次,回来哭一次。
去一次,回来哭一次。
斐城面无表情的听着,要不是心理医生说庄丰没有问题,他都想直接把这人送进精神病院。
啜饮了一口杯里的水,斐城走窗户边,朝外看去。
要说他和庄丰有什么过节。
十根手指加十根脚趾都数不过来,两人的过节多了去了。
但是要说有什么大过节。
真没有。
两人小时候也曾是兄弟过。
这让已经彻底接手庄氏集团的斐城,没有砍掉庄丰的分红。
其实,如果没有庄父。
那些分红,已经足够让庄丰快乐,够他买跑车,够他去玩……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庄丰:“……呜呜呜,他花了我这么多钱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斐城:……
“知识改变命运。”斐城突然开口:“你收拾一下,准备准备去上学,我找人送你去深造,深造的结果,决定你分红的多少。”
正哭的起劲的庄丰,打了嗝:“……什……什么……嗝……”
“行,赶紧收拾吧,一会助理上门。”
看着斐城挂掉电话,杜风端着茶水走过来,“又是你弟?”
斐城面无表情:“同母异父的陌生人罢了。”
“陌生人。”杜风笑着念了一下这个词,叹了口气,喝了一个口杯中的水,同样看向窗外,声音缥缈,“我就没有这样的陌生人,他们都想我死。”
杜风扭头看向斐城,“斐城你可真让人羡慕。”
斐城喝了一口水,也跟着笑:“现在的我,是的。”
他不否认。
他现在不是羡慕别人,而是被人羡慕。
想到今天和董导约着去买亮晶晶的爸爸,斐城嘴角带上淡淡的笑。
杜风看着窗外,像是回忆起什么事,淡淡道:
“我打算自杀的那一天,大哥就戴着草帽,蹲在一个大石头后扣一块石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