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墓碑上,庄母恬静着笑的照片。
斐城内心反而开始缓缓觉的平静。
庄母去世的那一刻,握住的是庄父的手, 在那一刻,她应该是觉的幸福的。
斐城弯腰将鲜花放在墓碑上。
嘴唇动了动, 最后还是喊了一声, “妈。”
斐城声音缓慢, 说出每一个都像是间隔了时间:“不知道你有没有担心过我, 如果有那么一点的话……我想说,我有爸爸了。”
“我有爸爸在。”
“最好最好的爸爸……”
风吹过斐城濡湿的眼睛, 又很快黑亮分明,提到斐然, 像是耀眼的宝石。
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, 像是夏末潮涌的风,抚在人脸上, 并不凉, 似是侵染过太阳。
斐城撑起手中的伞。
“下雨了, 我爸还在等我回家吃饭,我以后再来看您。”
斐城说完,慢慢转身。
然而,突然, 一道哭嚎响起。
“妈, 妈,妈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痛苦中带着嚎叫, 庄丰连滚带爬的摔过来,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庄母的墓碑,哭的声泪俱下,呜咽连天。
雨打在他身上,衣服潮湿的贴着身体,让他显的有些单薄。
“妈,呜呜呜,妈,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庄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比起斐城,他的痛苦像是海倾石倒骤然崩塌,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,只哭的凄惨无比。
天上的细雨,都比不他落下眼泪的速度。
无处宣泄的情绪,让他只能抱着庄母的石碑嚎啕。
像是要把庄母从坟里哭出来抱抱他般。
天上雨越下越大,砸在身上,像是落下的石子,呲呲嘣嘣的声音砸在伞面上,又溅出去。
庄丰不知道哭了多久,直到嗓音沙哑才渐渐停下来,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。
透过核桃缝,他像是才注意到有斐城的存在。
他茫然的看过去。
对上斐城面无表情的视线。
庄丰眼泪又唰的一下掉了下来,伸出手,呜咽:“哥……”
斐城回家的时候,身后跟着一个缩头耷脑,浑身狼狈的人。
庄丰身上的水,顺着流到地板上。
斐城撇了一眼,冷脸道:“滚去换衣服。”
庄丰吭都没吭一声,直接低着头去换衣服,哭的太过,时不时还能听到他间隔的抽噎声。
桌子上热气氤氲,斐城喝着汤,身上的冷气渐消。
他看向斐然。
终于恢复了点精神。
哑着嗓子道:“爸,我打算成立基金会,就用庄氏获利的钱。”
这是他回来路上想的。
用庄氏赚的所有钱成立及基金会,不知道庄老爷子会不会气的从坟墓跳出来。
他那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。
斐然喝了一口汤,瞅了崽子一眼。
然后放下碗,认真道:“儿子,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?”
“什么?”斐城怔着哭红的肿眼泡。
“你大学没毕业。”
斐城:……
“虽然成绩不是必要的,但是学习是必要。”
斐城:……
“山橙乡乡规第一条:知识改变命运。”
斐城:……
斐城滚去上学了。
不仅要上学校的学,还要上公司的学,甚至还要抽出时间去演戏,演戏的功夫继续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