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发丝垂落在陈原脸上,痒痒的,眼神那么柔软,盛满虚情假意,他看着陶悦的眼睛,笃定地说:“你说谎。”
他能听出来,陶悦说这些的时候很难过。就像他哀求质问他亲妈宋倾遥时那样难过。
酒精与脆弱令他柔软了下来,那双注视着陶悦的眼睛湿漉漉的。他眼角还挂着水花,笑着又重复一遍:“你说谎。”
“我才不像你,我从来不说谎。”陶悦语气十分认真。
陈原笑了起来,跟他平日那种夸张与神经的假笑不同,带着些孩子气。抱着陶悦的腰的双手收紧,更亲密地与她贴合在一起,隔着布料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,脑袋往她胸口拱了拱,半晌,带着浓重的鼻音呓语般说:“她为什么不要我……”
很委屈。
陶悦霎时知道他说的是谁。却并不作声。
“你不准跟别人说……”
不自觉地去摸他的脑袋,陶悦问:“说什么?”
“说我喝多了哭。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陶悦用哄小孩的语气说。
“抱抱我。”
好像有人经常跟她说这句话。是一个小女孩。
陶悦张开手臂,抱住陈原,下巴抵在他头顶,手掌在他脊背上抚摸着,甚至还能感觉到陈原在微微颤抖。陈原突然开始呜呜呜起来,陶悦无奈地叹气。他到底几岁?随即又想,陈原平时也像这样就好了,跟个小狗一样。
呜了几声,陈原揽着陶悦的脖子,抬起脸用嘴唇去够她,亲在她脖子上,接着啃在她嘴唇上,手用力下压,陈原温柔而强势地吻着陶悦,咸苦柔软的滋味钻进口腔,陶悦被迫吃着陈原的眼泪,灼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,陈原吻得越来越急切,圈着她腰身的手越发收紧,手也不自觉去揉陶悦的胸。
久久的吻结束的时候,陶悦已经被放倒在沙发上,她胸口剧烈起伏着,嘴唇一片水亮,眼尾发红,微睁的双眼有些茫然的看着陈原。无声对视片刻,陈原低头又轻轻啄了几下她的唇,没继续下去,只是趴在她胸口,贪恋地感受着她的温度,深深嗅她身上的味道,闭上眼时沙哑着声音说:“抱着我。”
狂风过后是骤雨,雨声沉重到陶悦感觉他们躺在雨中。耳边是陈原清晰的呼吸声。他们在寂静的世界里相拥着。
逐渐变成侧躺拥抱在一起的姿势,陶悦身上淡淡的香味,柔软的胸部,和温热的体温,令陈原渐渐放松下来,心里那种瘀堵的感觉消散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实的安心感,很陌生,还没搞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,便开始昏昏欲睡。抱着挤在沙发上睡了大半夜,陶悦半夜做噩梦,整个人紧紧缩着,抖得厉害,陈原被她弄醒了,搂着她安抚,最后将她抱起带到楼上主卧。
第0022章 作
天光微亮之际,陶悦被一直往怀里拱的脑袋弄醒,陈原紧蹙着眉,不停往她身上蹭,脸红得不太正常,陈原觉得头晕,难受,什么姿势都难受,就想往陶悦柔软的身体上靠,可怎么贴都感觉不舒服。陶悦将手掌覆在他额头,烫得厉害,是发烧了,刚准备推开陈原,想下床去拿药箱,手掌被陈原握住,贴在脸颊上,陶悦的手凉凉的,贴着很舒服。陶悦将手抽回。迷迷糊糊的,陈原感觉到陶悦要离开自己,又凑上去,抱住腰,不想她走,声音沙哑且含糊地说:“难受,抱一会儿,抱一会儿……”
可能是生病的原因,陈原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地撒娇,陶悦以为他脑子烧坏了,僵硬地抱了他一会儿,还是强行将人推开,起身去找来温度计给他测体温。
不知道是淋雨还是睡沙发的缘故,高烧。药箱里常备药物很齐全,陶悦翻出布洛芬,看都不看有没有过期就喂给他,如果是她自己吃肯定会检查,给陈原就随便。说明书上面写一粒,她抠了两粒,之前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