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自己在酒吧打工,过得浑浑噩噩。

朋友叹息着说:“他有一次喝醉了,哭着说,如果当初没有那样对你,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,会不会还是他?”

我没有回答。

时间一晃而过。

我和傅时宴结婚了。

婚礼那天,阳光明媚,宾客满座。

傅时宴穿着挺拔的西装,笑容灿烂。

而我看着他,心里满是幸福。

就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,

我的余光忽然瞥见教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,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是陆屹森。

他瘦得几乎脱了形,脸色苍白如纸。

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旧西装,眼神空洞地望着这边。

我们的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瞬。

他像是被烫到一般,慌乱地低下头,转身匆匆离开。

我怔了一下。

傅时宴轻轻捏了捏我的手,温柔地问:“怎么了?”

我回过神,对他笑了笑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教堂的门轻轻关上,陆屹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阳光里。

一年后的某个傍晚,我正在书房整理文件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是老朋友发来的消息。

“黎语澜,你听说了吗?陆屹森死了。”

我盯着屏幕,手指悬在键盘上方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。

对面紧接着又发来一条。

“他找到许甜的公司,抱着她从十九楼一跃而下,两人当场死亡,摔得血肉模糊。”
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脑海中浮现出陆屹森最后一次出现在我婚礼上的模样。

瘦削、苍白,像一缕游魂。

那时的他,眼里早已没了光。

我从未想过,那会是最后一面。
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
我缓缓打字问道。

“昨天,新闻已经报道了,但没提具体原因。”

“听说是他纠缠许甜很久,但她一直避而不见。”

“昨天他直接冲进她办公室,两人争执了几句,然后就……”

朋友的消息里透着一丝沉重。

我放下手机,走到窗前。

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,远处的城市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模糊。

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口蔓延,说不上是悲伤还是释然。

傅时宴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杯热茶。

他察觉到我的异样,轻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我将手机递给他。

他看完消息,沉默片刻,随后握住我的手。

“你还好吗?”

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
“我不知道,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,但听到这个消息,心里还是很不舒服。”

他靠在我肩上,没有多问。

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,直到夜幕降临。

几天后,我独自去了陆屹森的墓地。

他的父母为他选了一处安静的角落,墓碑很简单,只刻了他的名字和生卒年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