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连也让木润洲别玩乐器,他和江航会的乐器多,以后乐器就由他俩承包吧。
江航说道:“是啊小洲哥,余连哥什么乐器都会。就连唢呐都会。哎,你记得吗?上次咱们开演唱会,余连哥唢呐一吹,台下观众尖叫一片呢!”
木润洲记得那次演唱会。余连多才多艺,唢呐这种传统乐器也能轻松驾驭。
余连吹唢呐太好听了,唢呐声响起,鸡皮疙瘩竖立,听众们为之颤栗。唢呐声凄恻缠绵,却不喧闹刺耳,余音绕梁不绝。
于是,答应不碰乐器的木润洲与杜梓康成了有风乐队的两位主唱。
两个月后,有风乐队开演唱会,演唱的歌曲舒缓偏多,后面还有六首摇滚乐。
歌迷们尖叫欢呼,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,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。
演唱会结束后木润洲与队员们走散,被人海挤得来到空旷的地下停车场。他暗道尴尬,我又不会开车,怎么到这儿来了?
背后忽然有种阴森森的不祥感。木润洲心思敏感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闪,只见有个戴着口罩,帽沿压得很低的男人抄起一根棍棒朝他劈头盖脸抡过来。
木润洲闪身躲过猛烈的攻击,惊问道:“你是谁?”
那个男人继续向他展开攻击,出手狠厉,向他的肩膀猛劈过去。
木润洲慌忙躲开,他的反应很快,再次躲开进攻,男人挥起的棍棒抡到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上,汽车发出哀嚎的警报声响。
男人骂了句:“草,泥鳅么?滑不溜唧的,逮还逮不到了?”
木润洲弯腰又躲到一辆车后,男人朝他头顶挥来棍棒,他迅速蹲下,又侥幸逃过受伤。
那个男人的耐心俨然即将消磨殆尽,他恨恨地咒骂:“他娘的孬种样!躲什么躲?老子弄死你个滑泥鳅!”
木润洲根本没法分心听那恶徒的鬼话,瞅准时机,借停车场各类车的掩护,蹲下身,双手撑地,凭着本能直觉手脚并用爬出停车场,拼了命似的奔跑。
他的手麻得几乎没了知觉,他无暇顾及,只顾疯狂地逃跑,像被困在一个惊悚的噩梦。
不知逃了多久,直到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,周围只剩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对面的马路亮起绿灯,木润洲大口大口地喘气,四下再也感觉不到那个男人危险的气息。他渐渐平静下来,恢复以往的清冷模样,随人群一同穿过马路。
手机震动几声,杜梓康打来的电话。木润洲接起电话,杜梓康问道:“小洲,你去哪儿了?怎么找不到你?”
“哦,我去喝咖啡了。你们不用等我,等会我就回公司。”木润洲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,仿佛之前被恶徒攻击的事情没有发生过。
“好,我和余连江航先回公司,你别玩太晚。”杜梓康担心木润洲流连忘返,更怕他有天会突然回到冉念庭身边。
然而木润洲孤单又寂寞,像一朵猜不透,飘荡不定的云。
木润洲答应下来,说声“很快回公司”,抬起头看见一间星巴克,略微踯躅,还是走了进去。
他点了杯卡布奇诺,坐在靠窗的座位,搅动着杯里的咖啡,望着窗外。
直到杯身不烫,他才慢慢啜饮一口真苦。他的确不喜欢咖啡的口感,就像他的性格,既不擅于解释,也不向任何人诉说心里的苦楚和遇到的麻烦。
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恶徒攻击他的画面,如同黑白电影,恶徒的样子模糊不清,像个手持镰刀的魔鬼。
胃开始隐隐搅痛,原来他对咖啡因是过敏的。
木润洲兀自皱眉,轻声道:“要命的玻璃胃,伤胃的咖啡因。”
吕振南失手没有“教训”到木润洲,还追丢了目标,痛骂他滑泥鳅死孬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