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,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全场听清,“我方向法庭提交一份特殊的证据来自我家智能音箱‘小智’的,全部云端记录备份。”
陈彦的身体猛地一震,脸色瞬间煞白。
音箱的录音被公放出来。
起初是细微的翻身声,布料摩擦声,背景音是我卧室里那台加湿器独有的嗡鸣。
然后,是孟恬娇滴滴的笑声。
“阿彦,苏晚那个女人,还真以为你是她的灵魂伴侣呢,蠢得可怜。”
“她当然蠢,”陈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和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不然怎么会把公司和她自己,都乖乖送到我们手上。”
“等‘筑梦’一破产,我们就去马尔代夫结婚好不好?我要一个盛大的婚礼!”
“好,都听你的。等苏晚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,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清高得起来。”
“还是我的小月亮最懂我。”
最后这句熟悉的呢喃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抽在法庭里每一个人的脸上。
全场死寂。
我看见陈彦彻底瘫软在椅子上,眼神空洞,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。
而他身边的孟恬,则死死地盯着他,那眼神里没有了爱慕,没有了算计,只剩下最原始、最赤裸的恨意。
第十章
10
宣判那天,我没有去。
是林薇在电话里手舞足蹈地给我现场直播。
“数罪并罚,重刑!苏总,听见没?重刑!”她在那头乐得不行。
“陈彦当场就瘫了,跟一滩烂泥似的被拖出去的。孟恬也没好到哪儿去,哭着喊着说自己是被胁迫的,可惜啊,那段她亲手送你的录音,成了压死她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“法官说,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负责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,挂了电话。
窗外阳光正好,我给阳台上的绿植浇了水,修剪掉几片枯叶。一切都过去了。
半个月后,我追回了大部分被转移的资产,重组了“筑梦”设计所。
开全体会那天,办公室里坐满了人,有老人,也有我新招的血液。人心惶惶,在所难免。
我没讲什么大道理,只是把一份文件投到了大屏幕上。
“这是‘天际中心’项目的新合同,甲方指名,设计方必须是‘筑梦’,而且,只能是我,苏晚。”
台下瞬间安静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我看着那些熟悉的、激动的脸,笑了笑,继续说:“之前的烂事,翻篇了。留下的人,工资上浮百分之三十,年终奖翻倍。想走的人,我也不拦着,N+2,现在就可以去财务室结账。”
没人动。
会议结束,林薇抱着一瓶香槟溜进我办公室,二话不说就给开了。
“庆祝我们苏总,哦不,苏董,王者归来!”她给我倒了满满一杯,“顺便庆祝那对狗男女喜提银手镯,还是带编号的情侣款。”
我被她逗笑,跟她碰了一下杯。
“说真的,”林薇喝了一口,咂咂嘴,“你真不打算去看看他?听说他在里头天天写忏悔信给你,写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,闻者伤心见者流泪。”
我晃了晃杯里的香槟,看着金色的液体:“林薇,你见过谁会回头去看一堆垃圾吗?”
“天际中心”的签约仪式办得声势浩大。
我站在聚光灯下,身后是项目的巨幅效果图,那是我曾经的心血,如今是我的勋章。
签完字,记者们蜂拥而上。
“苏小姐,请问对于前夫陈彦的所作所为,您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一个尖锐的问题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