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需要你的道歉。”
“你和苏婉好好过,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。”
我是真心这么想的。
前世我婚后查出渐冻症,是沈星祈守着我、照顾我,纵使最初或许带着责任,也实实在在陪了我一生。
这辈子我做的许多选择,都是在偿还那份情。
既然是自己选的成全,自然不会有怨恨。
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,不希望被打扰。
第11章
我和迟川婚礼当天,收到了沈父沈母和其他亲友的礼物,还有一份匿名的巨额财产。
是沈星祈在沈氏集团名下的所有股份。
随股份合同一起寄来的,还有一对坐在紫藤花秋千上的木雕娃娃,不过被吃醋的迟川扔了,我也没在意。
在神父的引导下,我穿着洁白的婚纱,平静而安宁地直视着迟川的眼睛:
“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,郑重发誓”
“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,从今日起,不论祸福、贵贱、疾病还是健康,都爱你、珍视你,直至死亡。”
话音落下时,台下有个人的眼神,彻底灰暗下去。
在无数个默默守护江念的日子里,沈星祈不止一次质问自己:
要不要干脆把江念绑走,强行留在身边?
那样她或许会恨他、讨厌他,可至少,她属于他。
尤其在看见江念对着迟川笑得明媚时,他心底的独占欲会翻涌成滔天巨浪。
可每当脑海中闪过江念发病时无助的模样,沈星祈就会颤抖着放下那部早已编辑好信息的手机。
他比谁都清楚,江念最不喜欢别人看见她发病时的狼狈。
但她从不排斥迟川在那时靠近,甚至会依赖地往他怀里钻。
她跟在迟川身边时,眼里的光、嘴角的笑,都是放松的、自由的,没有半分阴霾。
他不能剥夺这份快乐。
沈星祈还记得,自己对江念动心的最初,不过是希望这个姑娘能永远笑得那样甜。
仅此而已。
如今江念已经不爱他了,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,那就至少,别去毁掉她现有的幸福。
就这样吧。
他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。
守到她结婚,亲眼看着她走进属于自己的圆满,他就体面地退出。
可真到了婚礼这天,沈星祈才懂什么叫撕心裂肺的不甘心。
明明只要他没失忆,江念就该是他的妻子;明明失忆时他若能挣脱苏婉的摆布,江念或许还会多等他片刻……
思来想去,最该怪的还是他自己。
他死死攥着那对被迟川扔掉的木雕,最终像逃兵似的冲出了婚礼会场。
回国后,他没回沈家,径直去了当年摔下山崖的那座山寺。
沈星祈对着主持深深一拜:“如果我用余生所求,换一个来生的机会,有可能吗?”
主持目光悲悯地望着他,声音平静无波:“施主,因即是果,果即是因。你求来生,又怎知此生,不是你前世所求呢?”
沈星祈起初不懂这话的深意,直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。
他刷到江念在社交平台上新发的小狗视频,眼神还缱绻着,浓重的困意却骤然袭来。
恍惚间,他像个旁观者,看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那一世,沈父沈母强行将他带回沈家,他比现在更早恢复记忆,顺利和江念结了婚。
婚后不久,江念查出了渐冻症,却没有像现实中那样觉得是拖累,反而笑着说要和他一起面对。
他听见自己对她说:“我们足够相爱,就不会被苦难打退。前方纵有山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