帕斯抓着枪的手微微用力,青筋暴起。
应该......不会有事吧?
他反身开了几枪,坎贝尔的人以绝对的优势压制着对方,唯独损失了在"画廊"一事上最关键的伊桑。
一滴鲜血飞溅到他眼角,帕斯愣了一下,终于回想起刚刚的人为何如此眼熟。
对方转身离去的瞬间,依稀的光影下,眼尾的泪痣一闪而过,是令人见之不忘的深艳靡丽。
宴时昼。
帕斯心下一跳,他丢下满地狼藉,朝门外飞奔而去。
83 好可怜呀
"咚咚。"
头顶的门被敲响,虞礼书吓了一跳。
他的膝盖不慎碰到墙壁,发出很小声的摩擦音。
“……”
在并未确认对方是身份之前,他没有选择出声,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。
自己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战斗训练,如果恰好倒霉碰上了坎贝尔的仇家,难免会被误伤……
"咚咚。"
对方又敲了两下,随后传来女人的声音,"虞先生,您在这里吗?"
虞礼书听出了声音的主人,玛琳娜。
他悬着的心放下一些,却依旧沉默着,直到对方自顾自地开口:"如果您在这里的话,请立刻逃跑,我来撬开锁,留在这里很危"
声音戛然而止。
虞礼书贴近暗门,似乎听到衣料摩擦和身体磕碰地面的声音,有人在挣扎。
他再也顾不得隐藏,大力敲响了暗门,试图吸引门外人的注意力,以免玛琳娜受到伤害。
“玛琳娜!玛琳娜!”
“你没事吧?”
他的心咚咚咚地跳动着,恐惧和担忧交织成一张大网,他深陷其中,一遍遍等待着门外的回应。
重物落地的声音后,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摩擦音,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“叮”
暗门的锁被什么尖锐物体狠狠砸了一下,紧接着又是第二下,第三下。
刺耳的碰撞声在空旷的酒窖里回响,带来极致的惊悚感,虞礼书捂住双耳,却清楚地意识到对方手中持有利器,并且力量不小。
虞礼书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枪,在黑暗中摸索着,上膛,瞄准方向。
右手手背又在痉挛抖动,这缘于他十年前被打断过手骨,半年前还被宴时昼剜了一整块掌肉,哪怕尽心养伤,在恐惧时仍会产生生理性颤栗。
他只好祈祷对方不要逼自己开枪。
在刺耳的声音连续响动了数十下后,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,低声说了一句:“捂住耳朵。”
捂住耳朵。
即便可以压沉也十分好听的声音,熟悉感划过心头,他来不及细辨对方的音色,身体下意识做出了反应。
下一秒,门锁被子弹“砰”的一声击穿,发出巨响。
金属裂开的声音如同最后的通牒般回荡在虞礼书耳畔,他向后缩了一下身体,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外掀开了暗门。
与酒窖内相比稍明亮的光线霎那间倾入封闭的空间。
一个人影纵深跳下来,矫捷如鬼魅。
纯黑色的卫衣与皮靴隐没在昏暗的光线中,但当他一步步靠近时,那双虞礼书再熟悉不过的眼睛逐渐显露,如同一只猎豹从林荫掩蔽的夜色中踱步走近,静静地盯着已然疲惫不堪摔倒在地的猎物。
微微转动手中的蝴蝶刀,银光乍现,映亮了来人的眉眼。
“宴……”
虞礼书瞳孔微缩,按理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