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是一整天连轴转的考试。

试卷难度和她从前的学校不可同日而语,送分题寥寥无几,送命题到处都是。

第一门就是数学,考完后夏棠心差不多已凉了一半,坐在考场里,感觉半截身子已踏进了火葬场。

上次一起聚过餐的刘烨熙和她一个考场,他忧心忡忡地怀疑自己的两道大题是不是算错了,夏棠心如止水她压根没来得及写。

考完全部科目,她萎蔫成了一株脱水的植物。

耳边到处有人乐此不疲地互相核对答案,声音纷纷扬扬地穿耳而过,夏棠生无可恋,趴在课桌上,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。

如果还在原来的学校,期中期末考结束,同学会聚在一起在学校附近小小地下个馆子以示庆祝,无论考得怎么样都能用食物犒劳自己。

在这儿凑不拢人。

所以最好的方案是回去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。

公交车在别墅区前将她放下,夏棠背着书包爬上坡道,这个时节仍在迎春花的花期里,空气里仍有春天的气息。

黑漆银饰的轿车从身后驶来,在坡上减速,缓缓跟着她开,陆霄在徐徐降下的车窗里看着她,言简意赅:“上车。”

夏棠抬头看一眼近在咫尺的宅邸,表示拒绝:“不上,都快到了。”

要是被父母撞见她从陆霄车上下来,又要批评教育她不该浪费人时间。

汽车行进和她的步伐保持同频,陆霄很有耐心地跟着她走,好像在并肩而行似的。

夏棠偏头,想起来问:“喂,对了,你今天考试怎么样?

她可总算逮到一个和她一样,能愉快聊这话题的学渣。

“每一门都写了。”陆霄懒洋洋地坐在车窗边,回答,“你说的,要当个三好学生。”

仿佛他肯给面子坐在那参加了全部几场考试,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,学校要是不给他颁布一个优秀学生奖,那是他们的重大失误。

不需要担心升学的家伙,果然是任性得不可理喻。

但一想到起码能有一个人陪自己垫底,夏棠颓丧的心情还是稍稍愉快了那么一点。

37.玻璃宝石(咬脖子,微H)

37.玻璃宝石(咬脖子,微H)

如果陆霄不在,夏棠今天本来打算用他的游戏室犒劳自己。

这几个月,他留在家里的频率高得不寻常。

大概是因为周五晚上他变得固定待在家。

夏棠从抽屉里翻出装项链的透明小塑料盒,红色宝石的花蕊,在台灯的光线下看不出珍奇,好像路边饰品店里卖的仿品,有色玻璃做的宝石,黄铜做的细链。

要真是仿品就好了。她心想。

她躺在床上,头发散开在床单上,握着项链的手举在头顶,黄金与宝石的花朵坠下来,小小的影子在脸上晃动。

偏偏是红色的花。

陆霄这个人,真的好麻烦。

今天或许正是个把东西还回去的良辰吉日,夏棠从床上爬起来,把项链装进口袋,跑上二楼,笃笃笃笃笃敲响陆霄的房门。

他的门上挂着酒店一样的“免打扰”牌,只有在黑底金字的门牌翻到背面的短暂片刻,佣人们才被允许进入他的房间,争分夺秒地收拾好一团乱的屋子。

陆霄开门,大概是只听敲门声就已经知道是谁,抬起下巴睨她,眼神无声地在问她有什么要说。

空气里有新鲜的苦艾香气,他刚洗过澡,皮肤湿漉,头发湿淋淋乌黑得像墨汁。

夏棠的手停留在口袋里,一时却不太清楚要怎么开口,面面相觑一阵,秉承先礼后兵的原则,她问:“要一起打游戏吗?”

五分钟后,他们坐在了二楼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