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见她绯红的脸颊,徐彦眸光一动,伸手环住了她的肩。

“天寒地?冻的,夫人不必等我,往后我若不在,你就早些安置吧。”

“屋内烧着炭盆呢,我不冷。”她顺势倚在他的腰腹上,嗓音轻柔地?答着。

“你身子不好,总要多?注意些。先去睡吧,我一会儿就来。”

说?着,他悄然松手,在她唇角轻轻一啄,而后转身走进了耳房。

丫鬟很快就打了热水进来,徐彦洗漱的时候,云笙脱去外衣,起身上了榻。

枇杷老早就在被?窝里放了一个汤婆子,此刻暖呼呼的,捂得她脚底熨贴。

先前还没觉得困,此刻她却眼皮发沉,很快就疲倦得阖上了眼。

徐彦从耳房出来的时候,她已经睡着了。

他走到桌前吹灭了烛火,而后摸索着走到床前,轻手轻脚地?钻入了被?窝。

明明累了一天,可真的躺下时,他却了无睡意。

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尽数浮现在眼前,徐陵的偏执,黄歆的怨愤,陈氏的漠然和母亲的暴怒交织在一起,像是一团怎么?也解不开的乱麻,让人深感无力。

走到这一步非他所愿,可为了云笙,他不得不做出取舍。

侯府可以没有他,云笙却不能。

思绪纷乱,一直到丑时,他才渐渐生出困意,疲乏地?翻身入睡。

春明巷位于城西,詹事府却在城东,因为距离太远,徐彦不得不提前一刻钟起了身。

他出门时云笙还睡得昏沉,走出屋子后,他扭头叮嘱着枇杷:“不要吵醒夫人,晚些时候再进去服侍。”

“是,奴婢记下了。”

枇杷轻声应下,徐彦走后,她就安静地?守在了廊下。

云笙睡醒的时候,枕边早已空荡,被?窝里却还残留着浅淡温馨的檀香。

她揉了揉眼睛,缓缓坐起,扬声喊了一句“枇杷”。

听到这一声传唤,枇杷立刻推门而入,拿着衣衫快步走到床前。

“三爷什么?时候走的,你怎么?又不叫我?”

先前都说?好了要在丑时二刻叫她起来,可枇杷总是延误时辰,害她一而再再而三地?睡过?头。

“三爷丑时二刻走的,他不许我叫你起来。”

闻言,云笙蹙眉责问道:“枇杷,你是我的人,怎么?每回却只听他的话??哪家的夫人像我这样天天睡过?头,一次也不送夫君出门上朝的?”

“夫人,三爷那?么?凶,我若不听他的,回头他不让我在你身边伺候可怎么?办?”

枇杷忧心忡忡地?说?着,眼底闪着一丝惧怕和委屈。

云笙眉心一紧,又好气又好笑地?望着她:“他哪有你说?的那?么?可怕!”

“三爷对您是温柔体贴,可他对着我们就没那?么?好说?话?了。您是没瞧见,从前他看我的眼神有多?凶。”

尤其是他们成亲之前,每一回徐彦看着她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不满和嫌弃。

看着枇杷后怕的神色,云笙幽幽叹了口?气:“那?你说?我该怎么?办?你不叫我,我肯定是起不来的。”

枇杷眸光一转,语气认真地?答道:“其实这样也挺好的,三爷心疼你,不肯叫你起来,那?你就安心睡呗。”

“可送他出门本就是我该做的事,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?赖在床上?”

看着她面上浮现的苦恼,枇杷挠了挠头,若有所思地?说?道:“反正您也起不来,若是真想伺候三爷,还不如在别?的事情上下功夫。”

听了枇杷的话?,云笙先是一愣,而后眸光一亮、神采奕奕地?望着她。

“你说?得对,我是该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