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深吸一口气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用力点头:“好,我们等,我们治!”
哪怕只有一线生机,也绝不放弃。
三天后,我勉强出院,和父亲一起操办母亲和弟弟的葬礼。
灵堂肃穆,黑白照片里,弟弟的笑容还停留在十八岁。
而母亲的遗照下,只有一方空荡荡的衣冠冢。
我颤抖着抚摸两人的照片,心如刀绞。
就在这时,灵堂外传来一阵骚动。
阎墨仪挽着岑夜阑,缓步走进来。
瞬间,我浑身发冷。
“出去!”
“这里不欢迎杀人凶手!”
岑夜阑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居高临下地开口:
“沈先生,没有证据就污蔑人,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。”
我冷笑,根本不理会他,只盯着阎墨仪:
“阎总,带着他滚远点,别脏了我妈和弟弟的灵堂。”
周围的宾客议论纷纷,对岑夜阑指指点点,显然也是知道内情。
岑夜阑脸色越来越难看,忽然拽住阎墨仪的袖子,语带委屈:
“墨仪,我好心来送她们最后一程,他竟然这样羞辱我……”
阎墨仪眼神一冷,抬手一挥,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,拦住我和父亲。
岑夜阑得意地上前,准备祭拜,却仿佛脚滑,一下碰翻了弟弟的骨灰盒!
“不!”
我浑身发抖,使出全身力气冲上去,挥拳打向岑夜阑的脸!
“岑夜阑,你不得好死!”
我还想再打,却被保镖狠狠拉住。
岑夜阑捂着脸痛吼,阎墨仪眼神骤寒,任凭岑夜阑对保镖尖声喊道:
“给我打!往死里打!”
父亲冲上来想护我,却被一拳打倒在地。
保镖们像疯了一样,掀翻供桌,砸碎花圈。
母亲的衣冠冢被踢散,骨灰盒摔在地上,弟弟的骨灰洒了一地……
我匍匐向前,想护着她们,却被保镖狠狠踹向身下。
一脚又一脚,狠厉绝情,直至鲜血在我身下蔓延。
模糊的视线里,灵堂一片狼藉,宾客四散逃离,阎墨仪搂着岑夜阑转身离开。
4
意识昏沉间,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。
三年前,我还是法学院的学生,阎墨仪已是掌控地下势力的黑帮教父。
一次意外的抢劫,我们命中注定般相遇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两颗心疯狂躁动。
之后她开始疯狂追求我。
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地等在宿舍楼下,哪怕我冷眼相对,她也只是笑着递上热咖啡。
得知我喜欢看海,她直接包下整片私人海滩,在细软的沙滩上拼出我的名字。
我随口提过喜欢城西老字号的养胃汤,她亲自去排队,结果被对家伏击,哪怕后背挨了三刀,仍死死护着那碗汤。
在她这样不顾一切的攻势下,两颗炙热的心终于走到了一起。
我天真地以为,像她这样偏执的人,这辈子都不会变心。
可我错了。
她不禁变心,甚至亲手毁了我的家。
我虚弱地睁开眼,便看到医生站在床边,语气沉重:
"沈先生,您的...下身遭受严重外力击打,生殖器神经坏死。
之前的胚胎治疗方案需要提取健康精子,但现在...
以您目前的身体状况,已经无法继续治疗了。
建议...好好享受剩下的时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