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墨仪跟在他身后,满脸红晕。

见我抱着白布裹着的尸体不放,岑夜阑蹙眉。

“沈昭白,谁允许你在医院闹事的?还拦着大体老师不放。”

“你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工作,你知不知道正有患者等着器官救命呢!”

“不能因为你的任性,害别人失去活下去的机会!”

我目眦欲裂。

“我妨碍他们的工作?我害别人失去活下去的机会?”

“明明是你不遵守规则害死了我母亲!你还把监护室的人调走......”

岑夜阑生气了,瞪了一眼旁边的阎墨仪。

阎墨仪却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被岑夜阑的样子吸引,冰冷的眸子溢满了柔情。

“愣着干什么?还不把闹事的人拦住,别耽误了我们岑主任救人。”

保镖走到我面前,架起我胳膊拖走。

“放开我,阎墨仪,母亲她身体一直虚弱,不符合器官捐献的标准......不要带她走。”

我死死挣扎,不愿放手。

“你是要说这里躺着的是你母亲?

沈昭白,你可不能诅咒你母亲,为了争宠,什么都说的出口。”

岑夜阑不满地看向阎墨仪。

“墨仪,你不管?”

阎墨仪脸色变得阴沉,挥挥手。

我就被保镖粗鲁地拖拽到一旁,额头撞到墙面,瞬间肿了起来。

“不要带走我母亲......”

一旁的岑夜阑只是受伤地看了一眼阎墨仪,阎墨仪就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,再次挥了挥手。

下一瞬,我被保镖按住头,狠狠砸在地上。

连续砸了九下,岑夜阑的脸上才露出笑容。

“行了,我要去救人了。”

他一脸得意,转身就走。

留下破碎的我,倒在地上,头痛欲裂。

隔着一片鲜红,看到了母亲盖着白布的尸体被带进了电梯。

再也抑制不住喉间的腥甜,喷出一口鲜血,失去意识。

3

再次醒来,已是在病床上。

父亲满脸憔悴,双眼布满血丝,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合眼。

见我苏醒,他颤抖着上前,握住我的手,不住地点头。

这时,主治医生推门而入,手里拿着我的脑部CT和检查报告,满脸严肃。

“患者脑部发现了一个肿瘤,原本是良性的,只要定期复查和治疗,不会影响寿命。

但这次头部受到剧烈撞击,颅内出血严重,肿瘤扩散并压迫了周围神经组织……

可能...活不过一年....”

父亲急切地打断:“那手术呢?能不能切除?”

医生摇了摇头:“肿瘤位置太深,靠近脑干,手术风险极高,强行切除很可能导致瘫痪,甚至下不了手术台。以目前的医疗水平……意义不大。”

闻言,父亲身体猛地一晃,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。

父亲一生要强,从未在人前示弱,可此刻,眼泪却不住地滚落。

紧紧攥着我的手,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我即将流逝的生命。

病房里陷入死寂,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。

医生似乎不忍心,犹豫着开口:“其实……还有一种可能。”

我和父亲同时抬头,目光死死盯住他。

“国外有一种最新的胚胎干细胞治疗技术,可以提取病人的精子,培育成胚胎干细胞,再移植回脑部,修复受损的神经组织。理论上,它有可能抑制肿瘤扩散,甚至逆转部分损伤。”

父亲急切地追问:“成功率有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