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,额头还隐隐作痛,护士闻声走进来:
“女士,您伤口血止住了,但这边还需要做个CT复查一下。”
我没有多想,跟着护士到核磁共振室,可刚躺下,就被锁在共振床上。
嘴里被塞满纱布,将我推进狭窄幽闭的机器内部,护士就径直离开了。
我心下一沉,意识到不对劲。
拼命挣扎着求救,却听见门被锁了,以及告诫旁人诊室维修中,暂停使用。
刹那间,偌大的幽室里,只剩下我一人。
死寂般的幽闭恐惧如潮水般我包裹。
刻入骨髓的惶恐不安让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好似又回到了初遇陆砚州那年,我救下他后,被追杀他的人刑讯逼问下落,浑身骨头尽断,腹部疯狂被踹,随后被锁在铁皮棺材里。
被囚禁三天三夜。
自那之后,我便极难再孕,还患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。
陆砚州狂砸数十亿带我求医问药,我才终于走出了噩梦。
如今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狭窄的棺材,我快要窒息。
而更绝望的是隐隐作痛的小腹,和无法忽视的难堪尿意。
直到被困17小时后,发现不对劲的医生才终于救出我。
刺目灯光下,严重缺水的我眼前一片眩晕。
腰以下的部位神经麻痹到无法站立,只能撑着墙壁。
耳边嘈杂声一片,有人笑出声:
“天呐,她尿裤子了,真丢人!”
熟悉的尖锐女声像一记耳光,将浑浑噩噩的我扇醒。
闻声望去,便对上林薇挑衅的目光。
她妆容精致,发丝柔顺,笑容灿烂又恶毒:
“你跟条狗一样痛哭哀嚎的时候,砚州和我在一起哦。”
闻言,我立刻明白一切都是她在搞鬼。
羞耻混着愤怒,我眼眶通红,侧头对看戏的医生护士喝道:
“我是你们医院最大股东陆氏集团的总裁夫人,现在立刻报警,我要对医院玩忽职守的行为严肃追究!”
此话一出,原本还得意忘形的林薇瞬间慌了神。
正在这时,陆砚州带着保镖出现,片刻间,周围便清了场。
他将林薇护在身后,看着我被保镖强压在轮椅上。
眉宇间压着暴戾,又有几分无奈:
“小宁,小姑娘的恶作剧罢了,你何必太计较。”
饶是早已对他失望,我还是被这句话伤得浑身冰凉。
我不禁嗤笑,笑着笑着红了眼眶:
“陆砚州,倘若我非要追究?今天我和她,你只能选一个。”
相爱五年,陆砚州第一次看到我如此绝望枯败的神情,仿佛对这世间再无眷恋。
他瞳孔轻颤,脱口而出的回答却掺着冷意:
“乖,别耍小性子了。有我在,没有人敢找林薇麻烦。”
一句话,戳破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期待。
我怒极反笑:
“如果我今天非要个结果呢?”
陆砚州深邃双眸闪过无奈。
“你不敢。”
话音落,他身后保镖已走到窗边,手中拿着爸妈的唯一遗物怀表。
指尖瞬间掐进掌心,疼得灵魂都在发抖。
“陆砚州,你竟然用我爸妈威胁我?!”
陆砚州眸色阴沉,拿着毯子走到我身边,温柔至极盖上。
“别碰我!”
我狠狠扇了他一耳光,嗓音泣血。
“陆砚州,当初我就不该救你,更不该爱上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