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老婆最爱我,今天来这也是故意气我,气我没让你拿林薇撒气对不对?”

“都是我的错,宝宝。为了赎罪,我让人为岳父岳母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,我现在带你过去。”

视线落在他颈侧的暧昧吻痕,我心头冷笑。

很想唾骂他不配赎罪,却最终没哭没闹,随他上了车。

我想安安静静送父母最后一程。

至于陆砚州这个人,我永远不要了。

葬礼现场,吊唁宾客如云。

而人群中间,林薇头戴白花,抱着爸妈的遗照,眼眶通红。

我听见自己牙关在发抖,上前一把夺过遗照:

“谁让你来的?滚。”

林薇瑟缩着肩膀,怯怯开口:

“简宁,我来是希望能给叔叔阿姨道个歉......”

她声音哽咽,看向我的眼神却满是嘲讽。

“叔叔阿姨穷酸一辈子,没享几天福就走了,真可怜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你跪下给我爸妈磕99个头吧。”

林薇脸色一僵,咬唇看向陆砚州求助:“砚州......”

陆砚州声线冷漠:

“没听见我老婆说话?赶紧滚。”

他语气看似厌恶,却直接无视了我的要求。

林薇垂眸雀跃,看向我的眼神挑衅味十足。

我气笑了,看向陆砚州,语气坚决:

“陆砚州,我说了,磕99个头!她不是假惺惺的要赎罪吗?我是在给她机会!”

陆砚州满脸无奈,又掺着一丝烦躁:

“别太为难一个小姑娘,你也不想在爸妈葬礼上出事吧?”

他为了林薇,威胁我......

心脏像被一张大手攥紧,最终还是咽下喉间酸楚:

“好。”

见我松口,陆砚州赶忙让助理带着林薇离开。

在场其他人不了解情况,只纷纷感叹陆少爱妻如命。

一字一句都如利刃,将我的心口刺得鲜血淋漓。

整个仪式期间,我没再和陆砚州说任何一句话。

连结束返程时,都刻意避开和他同车。

只是陆砚州却跟了上来,他示意司机离开,他亲自开车。

“老婆,咱们以前最爱在凌晨三点收摊后,开车在江边兜风,今天重温一下。”

看着夕阳下他泛光的侧脸,回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
那时我们一穷二白,生活却满足温馨。

有次收摊遇上暴雨,摆摊的面包车抛锚,生理期的我在副驾驶睡着了。

陆砚州不忍叫醒,给我贴上暖宝宝、包裹雨衣后,背着我走了整整四小时才到家。

我醒来发现他因淋雨高烧,生气地直骂他笨:

“明明车里有伞,你先回家啊!”

他烧得脸颊泛红,眼睛却亮晶晶的,像只奶狗:

“陆砚州永远不会扔下小宁一个人。”

刺耳刹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还没反应过来,车辆一个超大幅度右摆尾。

我所在的副驾驶重重撞上了一辆朝前方路人冲去的货车。

剧烈撞击声后,我艰难抬头,赤红视线里,那个曾承诺永不会抛下我一人的陆砚州,没看我一眼,神色焦急地冲出驾驶座。

将前方昏迷的林薇抱起,大步离开。

早已死寂的心脏再次抽疼,我忍着小腹剧痛绕开变形的副驾驶门,踉跄着爬出车。

最后的意识里,是货车司机惊恐地拨打120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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