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抿了抿唇,她现在觉得自己不仅看不透谢寒城这个人, 也更加无法理解他。
如果真的那么爱,为什么要分开?
如果没那么爱,分开之后又何必这样珍视她留下的东西?
沈玉芜关上了一侧的抽屉,鬼使神差般地又拉开另一边的。
那一侧的抽屉很空,只有一张黑胶唱片静静地躺在那。
她低头看去, 独特设计的包装上画着两只蝴蝶,手写字体横在中间, 缠绵地写下“梁祝”二字。
而透明胶纸的中间,与刚刚那些胶片都不一样的是, 这张胶片上刻着的是F&X。
F。
沈玉芜猛地一怔, 她将手上的那枚戒指取下,看到自己戒指下的的“F”, 纤细的手握着戒指发紧, 心中有一股无名怒意攀升。
他这是将自己和前女友用过的戒指送给了她?
她想着, 转念又否定。
不, 也许不仅是用过的。
沈玉芜退开一步, 她怀疑这甚至可能是他们一起亲手做的戒指。
因为她发现戒指上的“F”和唱片中的那个“F”字体相同。
她咬唇,头一次毫无理智地, 将这枚戒指扔进了那敞开的抽屉里, 而后狠狠关上。
梁祝。
他们之间是梁祝吗?
沈玉芜忍不住地想,他们是梁山伯与祝英台, 是家世相隔的谢山伯和F英台小姐!是化蝶也要爱一起在一起的感人佳话!
她不知自己气什么,在沙发上坐下,试图探究自己生气的源头。
她生的哪门子的气?
因为他现在爱慕她,而她在发现他有过这样深爱的女孩后,爆发的那畸形的毫不合理的占有欲?
还是生气,他口中的爱慕和喜欢就是拿之前深爱过的女孩的东西送给她,让她住着他们曾经一起规划房子的态度吗?
她气的是什么?
是他轻浮的爱,还是对比之下不如前人的愤怒?
沈玉芜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那愈来愈乱的呼吸。
我不该愤怒的,她这样对自己说。
我对他的喜欢,他的爱抱有期望了吗?
焉知男人的爱,任何人的爱不都是有期限的吗?
我何必要生气,要愤怒,要不甘?
沈玉芜一惊,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,被自己刚刚的念头吓到。
她感到不甘吗?她为自己没有得到像F小姐那样的爱而感到不甘吗?
那双琉璃的眸颤动着看向那个仿佛被自己无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。
沈玉芜看向那台留声机,那台静静安放着的矮柜。
她倏地想起自己在前几日就在这个矮柜上和他接吻,和他说那些男欢女爱的话。
他们在那儿紧密不分,津液相触。
她无法控制地想,他那时吻她的时候在想着什么?
是这矮柜里百张唱片的主人,还是矮柜上的她?
沈玉芜慢慢地再次走近那台矮柜,那张《梁祝》被她慢慢拿起,她的理智在自己内心的一次一次质问下已经摇摇欲坠。
她现在想听一听,这写满了他们爱情的梁祝,是怎样的婉转哀怨,是怎样的刻骨铭心。
而手在接触到冰凉的唱片瞬间,沈玉芜倏地惊醒。
她看着自己的手,慌张地将那张唱片放回去。
她不该这样。
沈玉芜为刚刚的自己刚到羞愧,为自己那毫无理由地攀比感到羞愧。
她轻声开口说:“抱歉,F小姐。”
沈玉芜关上了抽屉,认真地说:“是我唐突了你们的感情,我冒犯了你们。我是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