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眼神都未曾变过。
谢寒城噙着笑望着她:“你见的长辈还是太少,沈小姐。”他走近了些,但保持了安全的距离,“你不知道,作为长辈,有些分寸拿捏得很好。”
沈玉芜笑意绵延:“那么,我该称呼您,舅舅吗?”
二人手上戴着款式相近的婚戒,沈玉芜却站在男人面前笑意吟吟地问他,是不是要称呼他为舅舅。
谢寒城早知她的秉性,听了这话也不恼,只淡笑着说:“随沈小姐喜欢。”
说完,他随意指了指二楼的一间房说:“那是你的房间,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佣人。”
沈玉芜看了一眼那间房,她看了一眼这间空旷的房子,抿唇说:“我一个人住吗?”
这话问得语意不明。
谢寒城俯身凑近她,调笑问:“那难道要舅舅陪你睡么?”
沈玉芜却没有回击他的玩笑,反而认真说:“我不想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。”
谢寒城收敛了神色,黑沉的眸光盯着她看了半晌,最后收回视线,淡声说:“绿芙山庄没办法让不相干的人住进来,夏薇不行,Steve也不行。”
他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的女孩,张口说:“我晚上会回来。”
而后说完,便抬步离开了这间洋房,留下沈玉芜一个人。
空旷的房间很快陷入了寂静,这样的寂静让沈玉芜感觉到不安,她想起那台留声机来。
迈动着步子来到那台复古的留声机前,她的视线落在那张黑色的唱片上。
这张唱片并没有什么特殊记号,只有白底黑字的一个“X”。
这个“X”字不得不让沈玉芜敏感,这张唱片和谢寒城有关吗?
她想起他说起这张唱片时的神色,那是她未曾见过的…落寞。
沈玉芜甩了甩头,将脑中的想法否定。
谢寒城怎么会落寞?
什么事会让他觉得落寞?
她又忍不住想,但谢寒城也年轻过,也并不是一直都是现在这副波澜不惊成熟的样子,兴许当真年轻的时候有过什么事情。
沈玉芜不自觉地想起那玫瑰花房来。
阿杰说,不止玫瑰花房,还有月季、茉莉、郁金香。
花不是谢寒城养的。
但被人精心打理的很好。
她微微抿唇,到底还是谈过恋爱的吧?
沈玉芜想。
少女伸出手摸了摸唇角,想到接吻时他的熟络,心绪有些奇怪。
谢寒城应当不是她想的那样没恋爱过,他应该有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女友。
哦不。
沈玉芜在心里补充说,是前女友才对。
想到这,她离开了这片留声机区域,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。
房间的装修很是清新典雅,这样的风格和大厅的毫不相同,甚至和谢寒城在帝金那套公寓大相径庭。
下意识的,沈玉芜直觉这里的装修并不是谢寒城喜欢的风格。
她推进门观察了一番,这儿的装修精致讲究,大到吊顶,小到壁灯,每一处都有设计者的巧思,想必是用心地装修过这间房的。
这让沈玉芜感到有些不舒服。
她从这间房离开,随便推了一间房进去。
等坐在房间的沙发上,沈玉芜忍不住地想,这园子这样大,他就偏要选这间洋房给她住吗?
只是她想着,又和自己矛盾起来。
这间房又怎么了?
不过是他和他那位女友可能住过,又可能人家恰好用心地装修过,她一个外人住些天又怎么了呢?
沈玉芜说服着自己,她甚至觉得自己刚刚不舒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