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芜疑惑:“你没告诉我二叔?”
章忠冷笑:“我告诉他,我就死定了。”
他知道沈涂的遗嘱内容是什么,也知道沈从山急着知道到底有没有遗嘱的存在,要是他把这事说了,那他对沈从山就没半点价值,他只会成为碍事的石子。
沈玉芜推测出章忠的心思,沉声道:“所以你躲去了国外,一方面是怕我找你,另一方面是怕我二叔找你?”
章忠笑了笑,他可不是怕她,他早知道沈从山对沈玉芜动了心思,猜测这大小姐可能连国都回不了。
他躲得一直是沈从山,还有那位。
只是他没想到,他没有被沈从山的人找到,反而被……
章忠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,而后冷漠的看着沈玉芜说:“你也不用再问我,我知道的就这么多。”
沈玉芜抿唇,章忠和王伟两个人都没把话说全。他们似乎是在顾忌什么,又或者说是在忌惮着什么。
她看着章忠的眼神,顺着章忠的视线看过去,沙发上的男人慢悠悠地抽着烟,似乎对他们说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。
她心下陡生疑虑,那他呢?
他和她父亲是什么关系?
那份遗嘱究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手里?
第16章 “要陪你睡么。”
第十六章
信任是平静地湖水, 只需要一点波澜,就能晕开一圈又一圈地水花。但平息之后,毫不费吹灰之力, 哪怕风拂过, 也一样能掀起水花。
沈玉芜心中的疑问注定无法被解答。
有些问题她心知没有答案,或者说当下, 她无法获得。
拒不再开口的章忠也被带了下去,阿杰出去时留下一句“加拿大那边传来消息,Steve少爷要到了”,而后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。
客厅里寂静地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沈玉芜在想阿杰刚刚说的话。
她问:“Steve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吗?”
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闻声看了她一眼,噙着凉薄笑问:“很失望吗?”
谈不上失望。
她有什么好失望的。
沈玉芜早已把和Steve的事情想透彻, 心中已经没什么情绪。
然而她的不回答,落在沙发上的男人眼中却好似默认。
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, 似乎是提醒:“Steve进不了绿芙山庄,到时候你们要见面出去见。”
沈玉芜觉得他话中有话, 但又找不出什么不对来, 只好应下:“好。”
她和Steve也没必要非得见吧,她心想。
但Steve来上城, 作为朋友, 确实理应见一面。
沈玉芜心下打算好, 准备为Steve也准备一份礼物, 就当是他们二人友谊的分别。
打定主意, 沈玉芜拿出手机给私人定制的店家说再要一条“蓝白色”的格子围巾,说完想到那天男人在电话里说要围巾的事情, 心下思忖。
那会他们还没有把话说到今天这个份上, 沈玉芜那会是起了心利用他的好感,可今天的话说到这, 他还要她的围巾吗?
沈玉芜温声问道:“你先前说要一条围巾,还要吗?”
谢寒城抬眸看她,语气如常带笑,温和绅士:“不让你费这些心思了。”他说,“我知道你不会。”
沈玉芜微愣,她没反驳,她确实不会。
谢寒城起身,将烟掐灭:“不用再那样。”他顿了顿,而后平静说:“我长你十岁,和你父亲算是旧相识,往后便把我当作照顾友人孤女的长辈来看。”
友人孤女?
长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