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忠眼神恨恨地道：“他无时无刻不把我当下人！出去见大人物我永远替他开车，永远进不了包厢，只能守在车里等他谈完！我就像个司机一样，连陪他见人的机会都没有！”

他笑着：“我知道他提防我，我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把我当什么儿子，他说出来不过就是想让我替他卖命而已。”

沈玉芜的眼神在听到他的话以后彻底冷了。

她的声音冷漠：“你如果只是想说这些的话，那么我觉得我不应该来。”

章忠看着她，看着她的冷漠，握紧了拳头，咬着牙说：“你跟你爸一个样，都一样的装腔作势，一样的假模假样！”

他话音刚落，脸就被人扇到了一旁。

那张狰狞的脸瞬时出现了红印。

沈玉芜冷着脸甩了他一巴掌，一步一步站定在他面前说：“章忠，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，不是谁出身悲惨就要获得原谅。”她抓着他的领子说，“你羡慕我的出身，只不过是羡慕那些表面的光鲜而已，你羡慕的是我的出身吗？不，你羡慕的是一步登天，是想要什么都不做就能有花不完堆积的财富。你在羡慕什么？难道比你更悲惨的人没有吗？你没有回故乡再看看那些没有走出来的人，他们的一辈子吗？”

沈玉芜说着脸上出现了厌恶的神情：“人的出生从来没法选择，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自己将来过怎样的人生，是幸福是快乐，是美满是自由，这些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。”

“你羡慕出生在上城的人钱财万贯，亦有人羡慕你健康出生平安长大。”

“你从不知足，从不满足，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。你贪婪，自私，毫不知恩，你只觉得你的苦，你的难都是我们造成的，你是不是觉得，是我们的出生挡了你的路？要是投胎的时候你再狠一点，把那些投好胎的都弄死，是不是现在享福的就是你了？”

沈玉芜嘲讽笑了一声：“但章忠，你这样的人，真的知道什么叫福吗？你真的不配，不配过得幸福，也不配拥有。”她说，“你爱杜美怡，愿意为她还清那么多钱，却不信任她，觉得没了债，杜美怡就会离开你。”

“章忠，你真的好自卑。”

这句话彻底击破章忠的心防。

他激动地吼：“你根本什么都不懂！你什么都不用做，就会有很多人爱你！你爸爸爱你！周围的人也爱你！长大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嫁给谢寒城这样的人，他也爱你不是吗！你那么容易得到爱，你懂什么是爱吗？！”

章忠的眼泪横流：“你知道平凡的人的爱是会被钱磨灭的吗？如果我没有钱，我没办法替杜美怡还债，她会喜欢我，会愿意跟着我吗？你们拥有太多钱，不知道钱能解决所有事。”

沈玉芜只看着他问了一句：“章忠，用钱买来的，是爱吗？”

她问：“那是你想要的爱吗？”

第67章 “死局。”

第六十七章

沈玉芜的声音很平静, 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：“如果你没有钱，你就没有爱？如果没钱的人就没资格爱吗？”

她说：“我以为我不懂爱人，没想到你更不懂。”

章忠擦掉了自己的泪水, 满不在乎地说：“是啊, 没钱就是没有爱。你说错了，我也不爱杜美怡, 因为我知道她只是因为我愿意替她还钱跟着我，我怎么会爱她呢？”

沈玉芜彻底失去了和他谈论的兴趣，声音更加冷：“我们没什么好再说的了，现在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。”

章忠颓然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，他拿过桌上的烟, 沉声问：“介意吗？”

沈玉芜看了他一眼：“介意。”

章忠笑了一声，把紧闭的窗户打开了, 而后把烟点燃，深深吸了一口。他吐出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