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而将视线投向前方,轻声说:“这里的夜晚很美。”
谢寒城牵着她往前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这里的夜色吸引。那时候我在这里足足待了六天。”
沈玉芜听着他的话,将自己的思维与他靠拢:“你一个人吗?”
谢寒城回头垂眸看着她笑了笑:“不是。”
沈玉芜敛眸。
换做平常,她只会心里琢磨,不再开口问什么。
但今天她不想再自己想。
于是她拽了拽他,让他将视线重新放到她身上:“和谁?女孩吗?”
谢寒城看到她抿嘴的样子,忍不住笑,随即云淡风起地说:“和我父亲的骨灰。”
这话听起来有些惊悚了。
但沈玉芜却没觉得。
她有些发怔。
而后开口说:“对不起。”
听到她又道歉,谢寒城停了步子,他俯身看她说:“你怎么那么喜欢和我道歉?”
沈玉芜认真地说:“这是我的教养。”
谢寒城:“你的教养就应该是,你沈玉芜小姐不会做错任何事,永远都应该是别人和你道歉,而不是你和别人道歉。”
沈玉芜点点头,轻声说:“所以我的道歉大部分都不是真心的。”
谢寒城被她逗笑。
他黑眸之中满是笑意。
他还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她,鲜活的、高傲的沈玉芜。
谢寒城低声问:“和我的也不是真心的吗?”
沈玉芜听着他的话,听着他模棱两可的话,抿唇不语。
只是默默地牵紧了他的手。
她抿唇干巴巴地说:“嗯,也不是。”
但握着的手却很紧。
男人镜片下的眸中尽是笑意。
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,路过一家便利店时,倏地想起什么来。
沈玉芜见他在便利店门口停下,以为他要买烟,主动问:“你要买烟吗?”
“我抽的烟这里不卖。”
沈玉芜点点头,她看到他抽的烟,直到不是平常的店里会贩卖的。
那他要做什么?
沈玉芜正要问,就听到身前男人喊她:“沈玉芜。”
他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她,让沈玉芜还有些不习惯。
她抬头,回他:“嗯?”
谢寒城看着她,眼神带笑:“你真要不带·套吗?”
沈玉芜愣住了。
她没想到他会在外面,在随时有可能出来人的便利店前,他竟然就这么问她要不要……
见她没回话。
谢寒城以为她情绪回笼了:“怎么,不想了?”
沈玉芜确实理智了些。
她垂首思忖,她的情绪在刚刚的宣泄里轻松了许多。
理智也慢慢回笼。
从刚刚那样的氛围里抽离出来,从那封闭的房间里走出来,她不再觉得那么窒息。
她差点忘了,是她说要吃完饭再做。
沈玉芜紧张了。
她抿着唇,抬头望他:“你想吗?”
问完这句话她又觉得多余。
男人果然毫不避讳地答:“我一直都想。”
他将她的话重复:“某位小姐说得对,我一直都很想,一直都很想那么做。”
沈玉芜有些恼了,忍不住瞪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