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开手机相册,照片里,江砚舟抱着个玩具熊从老宅出来。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,他送我的限量款。
“心理医生那边来消息。”裴焰滑动屏幕,“他最近总对着玩具熊说话。”
我一口喝完杯中酒:“活该。”
第9章
我放下酒杯,走到钢琴前,掀开琴盖,弹起《梦中的婚礼》。
这是当年江砚舟手把手教我的第一支曲子。
琴声里,裴焰从背后抱住我,他吻了吻我发顶,跟着旋律哼起来。
一曲终了,我说:“明天去看婚纱吧。”
裴焰的呼吸明显一滞:“想好了?”
我转身搂住他脖子:“除非你现在反悔。”
他直接把我抱起来往卧室走:“这辈子最后悔的事,就是没早点抢婚。”
窗外,雨停了,月光照进来,地板上两道影子交叠在一起。
9
昭宁大厦的烫金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我站在大楼前,看着工人拆下最后一块“江氏集团”的标识。
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,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沈总,收购江氏总部是报复吗?”
“您对前未婚夫入狱有什么看法?”
裴焰搂住我的腰:“各位,今天是乔迁庆典。”
他一个眼神,保镖立刻清出一条路,电梯直达顶层,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。
“喜欢吗?”裴焰从背后环住我,“你的战利品。”
我望着曾经属于江砚舟的办公室,现在摆满了我喜欢的白玫瑰。
办公桌上放着今天的报纸,江砚舟因商业欺诈被判七年,照片上的他胡子拉碴,眼神呆滞。
手机震动,精神病院发来邮件:【江先生病情恶化,已转入封闭病房】
附件是诊断书扫描件:
【江砚舟,重度抑郁症伴自杀倾向】
【出现严重幻听幻觉,常对空气喊“昭宁”】
裴焰抽走手机:“别看这些。”
他打开电视,新闻正在播放季晚棠的庭审,她穿着囚服,脸上还有淤青。
“据知情人士透露,王某在拘留所遭其他犯人殴打。”
我关掉电视,曾经让我痛不欲生的两个人,现在一个在监狱,一个在精神病院。
“解气吗?”裴焰问。
我走到窗前,三十八楼的高度,能看到江砚舟常去的那家高尔夫球场。
“说真的,”我转身,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?”
裴焰笑了,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,那是五年前的收购预案,标的就是江氏集团。
“从他第一次当众欺负你那天起,”裴焰眼神暗了暗,“我就决定让他一无所有。”
秘书敲门进来:“沈总,楼下有人闹事。”
监控画面里,江父举着横幅在喷泉池边哭喊:“沈昭宁你不得好死!”
“要报警吗?”
我摇头:“让他喊。”
指了指大楼侧门,“把江砚舟的东西从那儿扔出去。”
屏幕上,工人正把纸箱倒进垃圾车,江砚舟的奖杯、钢笔、定制西装,全都混在建筑废料里。
垃圾车轰鸣着开走时,热搜再次更新。
画面里江砚舟蜷缩在墙角,对着空气喃喃自语:“昭宁,把伞给你…”
医生在旁边标注:【今日又企图咬腕自杀】
裴焰关掉视频,递给我一杯香槟:“下周婚礼,要请他吗?”
第10章
我晃了晃酒杯:“寄张请柬去精神病院吧。”
夕阳西沉,整座城市渐渐亮起灯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