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舟脸色惨白:“我不知道…”
“你知道!”我提高声音,“你只是觉得,反正孩子还会再有,对吗?”
裴焰揽住我发抖的肩膀:“走吧。”
我们转身时,江砚舟在背后喊:“你以为他真爱你?裴家早就…”
“江砚舟。”裴焰回头,眼神冰冷,“再敢多说一个字,明天江氏就破产。”
全场死寂,我听见有人的手机掉在了地上。
走出拍卖行,夜风一吹我才发现脸上湿漉漉的,裴焰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:“回家?”
我点头,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,上面还带着体温和淡淡的香水味。
车开出去两条街,裴焰突然靠边停车。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他解开安全带凑过来,轻轻吻掉我睫毛上的泪珠:“现在可以哭了。”
我揪住他衬衫前襟,眼泪彻底决堤,裴焰把我搂在怀里,手指穿过我的长发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他声音很轻,“以后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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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
暴雨砸在落地窗上,像谁在拼命敲门。
我窝在裴焰的沙发里看文件,腿上盖着羊毛毯。电视里正在播报财经新闻:“江氏集团今日正式宣告破产。”
门铃突然响了。
裴焰去开门,带进来一身水汽,他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:“刚送到的。”
我拆开文件,是江氏最后一份资产清算表。翻到最后一页,江砚舟的签名潦草得像在发抖。
“他下午去了老宅。”裴焰坐到我身边,“被债主堵在门口。”
我盯着签名出神,曾几何时,这三个字代表着我全部的未来。
手机突然震动,陌生号码发来彩信,江砚舟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楼下,手里举着个丝绒盒子。
“要见吗?”裴焰问。
我摇头,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,下一秒,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:
“沈昭宁!”
暴雨中,江砚舟跪在积水里,西装裤全湿透了。
他仰着头,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淌:“给我五分钟!”
裴焰拉上窗帘:“我让人赶他走。”
“不用。”我按下通话键,“江总有事?”
电话那头呼吸粗重:“我看到新闻了,你和裴焰的婚讯。”
“所以?”
“别嫁给他。”江砚舟声音发抖,“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
我走到窗边,微微拉开窗帘,他立刻跪行两步,举起那个丝绒盒。
盒盖弹开,里面是枚钻戒,我们当初一起挑的订婚戒。
“我赎回来了。”他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,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”
裴焰从背后抱住我,下巴搁在我肩上:“要我下去吗?”
我摇头,对着手机说:“江砚舟,你记得流产那天,季晚棠发在群里的视频吗?”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。
“视频里我流血不止,而你回复,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她身体差,孩子本来也保不住。”
雨声盖住了他的辩解,我挂断电话,拉黑号码。
裴焰把我转过来,发现我在发抖,他用手帕擦我手心掐出的月牙印:“疼不疼?”
我摇头,把脸埋进他胸口,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,让人安心。
窗外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响。
我们跑到阳台,看见江砚舟倒在积水里,丝绒盒摔在一旁,保安围上去,有人打了120。
“要下去吗?”裴焰问。
我转身回屋:“死了再通知我。”
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远去,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