负雪低头看看走在身边的封澄,却?发觉她探头探脑,眼睛亮得像一只?好奇的夜枭。
不知为何,他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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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失笑?。
“崔家老窝藏得果然深,”封澄一边将周围布景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, 一边微微皱眉。
崔家的天机师远远没有?其财富闻名,事实上, 当世大修之中,崔家连点儿边都不沾。
其立家之道,本为仁义, 可封澄冷眼旁观,崔家处事早已与仁义没了关系, 倒和银子联系紧密。
崔家人似乎笃信, 天下?没有?用银子解决不了的问?题,如果有?,那就上金子。
这般想着,门房带着二人进了崔家的议事大堂。
封澄抬眼看去?, 只?觉得此处威严奢华, 旁人有?一来,即便是漆黑子夜, 也能被隐没在沉沉月色中的庞然大物所威慑。
门上一大匾,上写?三字“百岁堂”,相传是崔家先?人所书, 浮华肆意?,观之忘俗。
二人随着门房而入,封澄尚在门口数丈远,还没步入,便被屋中熏人欲醉的香味冲了满怀,她当即鼻子一痒,忍不住悄声道:“这是什么香,即便是崔家财大气粗,又何必把屋子点得像个破了底的香囊?”
可封澄抬眼一看,却?看到了赵负雪骤然阴下?来的脸色。
“屏息,”赵负雪道,“不是好东西。”
他脸色阴得吓人,封澄少见赵负雪这般凝重的脸色,这副表情,封澄只?在二十年后见过。
一个香料,如何能令他反应这么大?
封澄只?皱眉一想,心中便浮起隐隐的猜测,她不动声色地耸了耸鼻子,将那粘稠得几乎拉出丝来的浓艳香气收入鼻腔,她觉得这味道似曾相识,总觉得是在哪里嗅到过。
赵负雪带着她走入百岁堂中,午夜无人,堂中空旷,寂静无声,可怪的是,这屋中连一盏灯也没点。
正疑惑着,堂上便有?人居高临下?道:“赵公子,久闻大名,今日可算相见了。”
这声音甚是年轻,可听起来,却?如同这香料一般粘腻而浓艳,封澄的指尖不动声色地落在掌心,轻轻地划了一道。
除非是崔家那老头儿上哪座仙山习得了返老还童之术,否则这绝对不是他能发出来的动静。
赵负雪冷声道;“藏头露尾,债主已到堂前,却?连个面都不敢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