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割让长煌之北十七城,特封天魔为驻守,运灵石安置……”寸金越念, 越觉得荒谬,一旁的秦楚坐不住了, 拍案而起道?:“他们疯了?怎么不直接把天魔统统编个户籍进来?”
封澄按着眉心,有些心不在焉,寸金将手中信报翻过一页, 不住冷笑道?:“这还算好的,你?可知主降派还有个什么论证?天魔与人同为天生造物, 不过是形貌异些, 这世间本就该有他们一片土地。”
长煌宽广,又惯来荒芜,一日日地还得朝廷拨款养着,割给?天魔, 指不定还有人觉得是赚了大便宜。
闻言, 封澄已觉荒谬可笑,抬抬手道?:“这种?消息听了也恶心, 不必说了,药材和灵器批下?来了没??”
寸金犹豫片刻,道?:“药材已经过了批复, 只是灵器,着实不好说。”
帝后已将灵器批下?,朝中天机一派却?不愿再往这场无望的苦战中投入更多成本了。
封澄深叹了一口气?,道?:“糊涂。”
天魔与人不可共存,退让之路看似容易,实则正将自己逐渐安入死地。天魔当道?,受灾并非只有长煌这地广人稀的荒芜之地,人魔与地魔也会更加凶横,生灵涂炭绝非说说而已。
覆巢之下?,焉有完卵。
她沉默片刻,道?:“灵器之事倒是好办。我在洛京有些得用人手,说偷就偷,说抢就抢,总归把名头往他们身上扣就行,你?只管这么传回去,姜徵知道?怎么办。”
闻言,秦楚神色一明,她自是知道?这群人的路数,连忙点了点头,忽然想到了什么,她又有些犹豫,道?:“将军,还有一事,也要禀报。”
孙小?荷正巧掀帘进来,为封澄处理?伤口。寸金与她视线稍微交错片刻,会意地去了后面。
封澄抬起手臂由?孙小?荷换药,秦楚道?:“如今血修头领是将军的未婚夫婿,一个叫何守悟的凡人,血修上下?对其马首是瞻,此人可信否?”
如此时间,何守悟竟还坐稳了位置,封澄有些意外,沉吟片刻,道?:“不可尽信,至少灵器之事是信不得的,寻妥帖人去做。”
秦楚道?:“这倒是可惜了,若是能走何守悟这条路,倒是省事许多。”
这般说着,秦楚便下?去安置,封澄神色间有些冷厉,道?:“我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,血修这群疯狗吃硬不吃软,何守悟能用得顺这把快刀,要么是拳头够硬,要么……”
寸金意味深长道?:“要么有人开了比将军更高的加码,这把快刀捅向?将军自己也说不定。”
此言一出,封澄笑笑,她拍了拍寸金的肩膀,道?:“若是我死在这把刀下?,你?便卷走这批灵器,带着天机铁骑快些逃命去吧。”
半开玩笑的语气?,寸金也不当真,只叹了口气?道?;“净说些不吉利的。”
孙小?荷将外袍替封澄披上,闻言翻了个白?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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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器的运作比想象中顺利许多,第五日深夜,灵兽便陆续将灵器送到,孙小?荷一一查过,大大地松了一口气?,回头道?:“是我要的东西。”
这批灵器小?半是为疫病而来,大半仍是供给?天机军作战,灵器补给?一到,军心大盛,一连打了几场胜仗。
封澄点点头,随即转身离去了。
此夜,天色沉暮。寸金带着一壶酒,掀帐走来,只见盈盈烛火之中,封澄端坐案前,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,寸金有些意外,战事顺利令他精神有些放松,他顺嘴打趣道?:“从前师妹最愁这些,怎么如今还自己找上大部头了?”
封澄不动声色地合上了纸卷,抬眼道?:“你?怎么过来了?”
寸金道?:“将军,咱们战事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