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全然倒戈,源源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身体,封澄甚至有了经脉滚烫的知觉,寸金的目光有些复杂,更多的却是说不清的欣喜:“恭喜师妹。”

封澄仰面躺在雪地上。

“求剑台可真是个好东西,”她怔怔道,“怪不得这天下之人,皆要?求道。”

如若说从前她行走长煌,初生牛犊,横冲直撞闯出片天地来,便觉天是老大她老二,只要?她想做,全天底下便没有她封澄干不成的事。那?时封澄十分?看不上修士,只觉得这群人修得不问人间事既然不问人间事了,那?八成也不算人了。

直到赵负雪将?她带回洛京,直到她也茫然无措地,被赵负雪拖着亦或者?是她追着赵负雪的背影,也走上了这条路。

行至此处,方觉从前一叶障目,坐于井底,却自觉无所不能。

寸金降落在她的身边,蹲下来,轻声道:“师妹,我给你?擦擦脸吧。”

封澄仰头看了看他,寸金却从腰间取了一条洁白干净的帕子来,沾了一旁的雪,轻轻地覆上封澄的脸。

她感觉脸上一点一点的湿意。

这条帕子的质地十分?柔软,还带着寸金身上干净的皂角香与些许温度,擦在脸上,有着轻微的摩擦声。

抬起帕子时,封澄瞥见雪白帕子上的暗红。

“哦,”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“我现在应该是挺吓人的。”

他的目光小心又认真,封澄躺在雪地上恢复体力,便任由寸金动手了,片刻,寸金站起身来,示意封澄到他背上:“好了,你?上来,我带你?去?见赵先生。”

背后却没动静,寸金一回头,只见封澄不知何时撑着长生,半坐在地上,随即,慢慢地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