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虽仍是一身白衣,材质与款式上却与他平日所穿大不一样, 复杂繁琐, 厚重华丽,身上大氅带着外面的雪珠,连带着他垂下的睫都氤着一层冷淡的湿气,愈发显得人面如白玉, 美色不太像话。

与此同时, 穿着一身半旧软袍,懒洋洋地蜷缩在地龙上打盹、连头发都睡得乱七八糟的封澄, 便显得松散到嚣张了。

赵负雪将封澄冰起来后?,若无其事地走进内室,片刻, 更衣出来。许是觉得封澄跟着他左右转的目光过于幽怨,赵负雪总算开口了:“今日,你的同窗递了拜帖来。用过饭便去梳洗。”

听到外面的消息,封澄总算精神了,她此时也不顾赵负雪那剑柄冰她这?回事了,一骨碌起来,连鞋袜也顾不得穿,便向自己?的屋子去:“太好了,这?几天可把我憋疯了!她们还好吧?”

人还未出鸣霄室的内门,封澄的后?颈便被一只手?拎住,赵负雪道?:“在此梳洗即可,衣裙已取来。”

封澄见几个使者捧了木盘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廊下,便又?行礼告腿,她有些迷惑,最终还是只哦了一声,问道?:“那我要?去哪里换?”

赵负雪垂眸看她,片刻,平淡道?:“去内室。”

内室……

封澄吞了吞口水,抬眼?看向赵负雪。

鸣霄室虽有茶室书房等?居所数间,可能称得上内室的,只有一个。

赵负雪的寝室。

春鈤

她低头看了看木盘,又?抬头看了看赵负雪,赵负雪神色淡淡,似乎完全没觉得去他内室换衣物是什么十分不合礼法?的事,其坦坦荡荡,简直令封澄怀疑起了自己?是不是太过居心不良以至于做贼心虚了些,她欲言又?止地盯着赵负雪,半晌,挠了挠头,还是走过去端起了木盘。

想来修仙之人性情淡泊,皮囊白骨不过枯草朽木,封澄这?般想着,便轻松自在地去赵负雪寝室里换衣服了。

在封澄推门走进的刹那,赵负雪唇角勾起个若有若无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