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?套衣服是新裁的,颜色是柔嫩的鹅黄色,封澄从前极少穿这?等?鲜亮颜色,于是对着铜镜新奇地转了几圈,正将旧发带拆下换新发簪时,外面忽然传来几声轻响,两只莹润小雀上去开门后?,便听外头的声音模糊不清地透进来道?:“见过赵先生。”
人来了,封澄当即眼?睛一亮,随手?将簪子往头上一攮便小跑着出去,一开门,正见两人到鸣霄室廊下抖雪,她登时眼?睛一亮;“陈还,寸师兄?”
寸金弯眸一笑;“你好啊,师妹。”
陈还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,权作?回应。
来者正是陈还与寸金,她这?几日憋得出奇,来了几人,忙不迭地就?要?说话,谁知寸金后?又?不声不响地绕出了一个身影,封澄定睛一看,话头险些僵在喉咙里姜徵。
姜徵将雪帽除下,挂在廊边,封澄这?才发觉,姜徵也穿得颇为正式,连正妆都画在了脸上,说不出的尊严贵重,她看了她一眼?,便腰背笔直地走进了鸣霄室中。
陈还戳了她一下,随后?也进去了。
见二人背影,寸金笑笑,道?:“今日来看你,还是借了姜师妹的光,若不是她递了姜家拜帖,我们也是进不来的。”
顿了顿,他又?道?:“身子好些了吧?”
封澄忙不迭地点头,道?:“好些了,你瞧,骨头都长全了。”说着,封澄撸起袖子来展示刚刚长好的小臂。
闻言,寸金似是一怔,他看着封澄满不在乎的笑脸,半晌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,也进去了。
赵负雪接的拜帖是姜家拜帖,故书房中只有姜徵前去叙事,三个闲人一并坐在屋中地龙上,团着最暖和的一处。
寸金新奇道:“封师妹,你还会解九连环?”
她坐在蒲团前罚跪抄书,虽说是罚,实则赵负雪也不管她,由着封澄把棋盘搬来,还带了些乡野玩意,封澄看了一眼?,打不起精神:“并不会,这?东西活像结了死扣,生拆都拆不开。”
寸金把九连环抬起来端详了片刻,便默不作?声地开始动手。陈还坐在棋盘边,摸着下巴琢磨着黑子白子,道?:“瞧不出来,你这日子过得还不错。”
封澄道?:“从哪里看出来的不错?我刚回天机院便被我师尊关?进鸣霄室了,连活人都不让见一个,断着腿呢,就?罚跪……啧,不知道还以为我捅了天大的篓子。”
谁料陈还斜睨她一眼?:“谁说不是的?”
封澄道?:“此话怎讲?
她道?:“没想到你现在还一无所知……眼?下洛京都乱了套了,都嚷着让天机院把你逐出师门。”
这?话一出,封澄倒是有些意外,她定了定神,沉声道?:“逐出师门?我犯了什么错。”
陈还道?:“外院大比死人了,你记得那个神像撕了一个活人不?”
封澄微微一愣。
陈还瞧着也比之前憔悴了一点儿,封澄这?才发觉她眼?下一圈青黑,唇角还有水泡,显然是焦急上火。
“大比录像不知是谁放出去了,待天机院出手?控制时,事情已经操控不住,现在大伙儿说你恣意妄为,擅自行动?,引出人形天魔闯下祸事,还坑害了这?条无辜人命,要?天机院拿个说法?出来。”
封澄当即大怒。她心想:“人形天魔是我引出来的?我还想问问是谁把天魔胚子藏到那村子里的呢!况且那黑咒眼?瞧着就?要?弄死了人,不立即行动?,难道?要?等?中水天机所千里迢迢地赶来收尸吗?”
面上却仍是八风不动?,封澄道?;“然后?呢。”
九连环叮铃作?响,寸金垂着眼?睛,道?:“所幸回京当日,赵先生便对外宣称将你幽闭处罚,听说当日天机院众师长还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