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跳芭蕾舞,肢体上的接触早已习以为常,也不会介意什么。

朱薇接过来棉签,细心把那些鞭痕全都抹上药,问:“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?你这后背怎么弄这么多伤,还血淋淋的是今天晚上弄的吧?到底怎么回事?”

“我继母精神不太好,晚上去看她了,被打的。”冰凉的药膏粘上伤口又遮又疼,边淮却早已习惯,“我爸我妈不在了,我弟弟坐牢,判刑那天继母也去了,她受不了儿子出事,然后也疯了,老把我认成我爸,觉得是我没管好我弟弟,才把他害成这样。”

他的身世没和任何人说过,今晚去看继母是假,然而这几句话除了这个,都是真的。

钱财开道,小地方出来的孩子格外不好混。边淮攀附上严聿征这棵苍天大树是本事,也是他在京芭混的免死金牌。

人心隔肚皮,除了自己,他不打算让任何一个人知道。

知道的人多了,只会让他自己遭殃,倒是不会对严聿征有任何影响。

而且说白了,就连刘兆兴都不知道他和严聿征的关系。

当初是文旅部另一个人把他领进去,他对刘兆兴公开的身份,是那个人的远方侄子,和严聿征没半点关系,也没人会把他一个小地方来的草根和那样大的官联系上。

“唉,你也够坎坷。”朱薇是千金,打小热爱芭蕾舞才一路跳进京芭,对这些人间疾苦很是受不了,“那怎么没跟团长说一声?大家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,私下都讲究了几句,没人知道这事。”

“说那干什么。”边淮自嘲,“洪从南本来就觉得我是资源咖,这话一说,他又该觉得我是卖惨了,没必要。”

朱薇给他上了药,看着边淮穿上衣服,心里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