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需要说抱歉,这也不是你的错。”严聿征抚摸着他的头发,想到严嘉愿,眸里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,“出现情感上的障碍不怕,只要控制的及时,就还有救。”

边淮察觉他声音低了下去,问:“您怎么了。”

“没怎么。”严聿征不愿多说,“明天去看看吧,我陪你。”

同样的错,不能一来再来。

同样的往昔,不能三番五次重蹈覆辙。

他用了很长时间才熬过那个坎,如今边淮占据分量,严聿征是真不希望他走嘉愿那条路,拖到最后,只能认命。

在房车度过一个夜晚,第二日一早边淮去剧团排练完,下午4点提前下班,在严聿征陪同下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
他这段时间状态不对,自己虽没察觉,可走进办公室才有一丝紧张感,手心充满了汗,人也跟着难受。

“我在外面等你。”严聿征跟心理医生打过招呼,关门出去。

坐在柔软的沙发里,边淮看着墙后那些荣誉奖杯,还有一张又一张和大人物的合影,神经紧绷,一阵口干舌燥。

“你别害怕,我们就是正常聊聊天,没什么的。”心理医生瞧出他太介意,一笑,指着墙上那些合影,“这可不是什么活招牌,这些人都是我家亲戚,什么叔叔伯伯乱七八糟,别看电视,机上特别严肃,私底下一双袜子穿一个礼拜都不换的人比比皆是,也都是一把年纪的老邋遢,老顽童。”

边淮被他逗笑,“真的吗,那我真没想到。”

“你吃饭了吗?我这儿有零食,要不要尝尝?”心理医师拿出一块外文包装的饼干,递给边淮,自己也吃起来。

“这个饼干是从印度尼西亚带回来的,很好吃,可惜咱们这儿没有人卖。”饼干彻底坚硬,他牙口非常好,一口下去嘎嘣嘎嘣,那咀嚼声仿佛某种有规律的催眠,没一会边淮就精神放松,不自主进入另一个世界。

心理医师见他手臂垂下去,闭上了眼睛,知道这是进入了浅层意识。

将饼干放在一边,叫,“边淮?”

对方嗯了一声,没有睡着,但声音接近飘忽,确实已到状态。

心理医师推了推眼镜,拿起病历本,“那我们要开始了。接下来,我需要你想一想我问的事情,然后给我答案,好吗?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……

半个小时,房门打开。

严聿征正翻看架子上的心理学书籍,闻声转身,“怎么样。”

“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先听哪个?”

“好消息吧。”

心理医师笑了笑:“好消息是不算太严重,他现在的主要症结就是他弟弟,只要这个问题解决,病情应该是能改善一些的。”

严聿征将书放回书架,眸光暗了下去:“你这么说,确实是有问题?”

“他现在的状态属于中度GAD,加轻度抑郁。”心理医生双手插袋,有些惋惜,“芭蕾舞演员这个职业属于高压,而且体力上也是高强度训练,我没办法进行百分百的保证一定要脱离环境进行调节。只能说诱发因素和这个有关,更大一部分就是他弟弟的事儿。”

严聿征透过门缝,看向在沙发里熟睡的边淮。来之前他已经有某种预感,只是听到结果难免不大舒服。

谁愿让在意的人成为一个精神障碍病人,同样一种遭遇,他也不想经历第二次。

“他现在的情况,我不建议你跟他说真话。”心理医生说,“我把药开给你,基于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。广泛性焦虑情绪产生于生活,药物能控制精神枢纽上的一些物质分泌,但能不能完全遏制是领一码事,要想从根源解决,只有解决他的思想症结。”

严聿征沉默下去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