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给了边淮。那边左右一说,严正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,只觉得这个案子不好办。
“我跟你实话实说,你是我大哥介绍来的人,所以我没必要骗你。”严正港道,“你弟弟这个情况比较复杂,我没见到人,不了解具体情况,现在能跟你保证的只有先去接触一下这个案子,其余再说。按照判刑情况,想翻案也需要挺长时间,他现在只剩一年,别的不说,就单从调取证据还有重新找到当年的证人,这就是个挺困难的事。当初作证那一家,现在还住在村里没有?”
边淮说:“我不知道,我已经出来挺多年,村里的事没怎么接触过了。”
“能不能找到我先不说。起码有一点,对方只是陈述了他所见到的事实,你有什么办法让他窜改口供进行翻案?”严正港谈起案子一向严肃,“这个案子要想重新提交上面去审,得看有没有过追溯期。如果没过,就要重新再找证人,或者查漏是否有别的人证能证明你弟弟清白无辜,否则问题很难解决。”
边淮一听,心凉了半截。
当年的案子他不知道具体情况,但听李冈说只有那一个人看见情况,而且刚好还是他推倒老太太的那一幕。
自己虽是自卫行为,架不住没有人替他佐证清白,加上村里没有监控,也没有其他人证,最后只能根据现场情况进行宣判。
李冈想不开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,他明明没有害人之心,却因无心之过被判了十来年。
好好的大好年华全都散在牢里,别说一个少年,就是正常的成年人都不可能接受这点。
“你这个案子不是说没有可能成功。有,但是很小。”严正港说,“这样吧,明天我去找你,当面聊一聊,既然是我大哥介绍来的人,我也不会让你失望,尽力而为,好吧?”
他是国内第一刑辩律师,既然说了尽力而为,就代表希望还是有的。
边淮再三道谢,念到是严聿征介绍之后严聿征才接电话,一时对这兄弟俩的感激恩大于天,眼眶没由来的发酸。
严聿征一通电话叫过去不少专家,这一夜从黑天抢救到白天,李冈才终于捡回一条命,送进了ICU。
朝上面汇报了情况,现在只能让李冈在ICU先养,其余再说。病房里每天都有警察值班,边淮有半个小时的探望时间,其余都是护工和医生负责食管喂饭、擦尿护理,他除了必要时可,根本近不了身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严正港穿了西装带了律师证来病房了解情况。
边淮不是头一回见他,只是今日见的严大律师和那晚在越味吃饭的简直是两个人。
人靠衣装马靠鞍。剪裁得体的西装一穿,律师证件一装,看守人员对他十分恭敬,可能在监狱里也常见,知道这是个处理重大案件的国服刑辩。
边淮见了严正港犹如见到包青天,李冈当年情况一说,所有信息补充完整,严正港只听了一个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。
“像这样的案子不太常见。”严正港眉头皱着,“你弟弟有没有跟你说过,在场还有其他人,或者除了这个人证,他还看见了什么人?”
边淮回忆之后摇摇头:“那个时候他年纪还小,一听要判刑就慌了神。加上那老太太是突然猝死,李冈也没想那么多,没留意其他的。”
“这样吧,你把村里的地址还有那个人证名字给我写下来,明天我带团队下去走一走,问一问,如果真有翻案可能,或者证明你弟弟是清白,我尽量给你申请补偿。”严正港目光打量边淮,他是严聿征介绍来的人,对方虽然没说来历,可他知道大哥秉性,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介绍一个小孩,还这么有求于他。
严聿征个性就是自己能办的事全都自己办,从不开口找他人。能跟他张嘴,也是因为跟边淮交情不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