眨眼间那头语音条过来,边淮带着哭腔,“接电话吧,求您,信息一两句说不清楚。”

音量忘了调低,公放之后,一桌人纷纷投过来眼神。

严聿征无视那些好奇,略一点头,拿手机出去。

走廊寂静无人,电话回拨过去,他问:“你不要哭,情绪平定下来再跟我说。”

边淮听见他的嗓音就想流泪。爱一个人总有千万般愁思乱绪,尤其他枯树被砍,马上就撑不住了。

咽下去情绪,想起父亲,又想起那个根本靠不住的继母。

开口间,他还是难免哽咽,“我弟弟自杀了,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;他当初因为意外杀人判了刑,这些年一直待在监狱里,经常想不开,这回直接割腕,到现在还没出来,生死未卜……我该怎么办?求您告诉我我现在,到底该怎么做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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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他一个人坚持着养家养继母,没有半点怨言,也觉得是接替了父亲,承担他的责任。如今好好一个家七零八落,边淮话没说完就把头埋下去,咬住手臂肉,泣不成声。

严聿征对他有个弟弟听过一两句,不知还有这么一个缘故。毕竟经历的多,脑子只一转,就镇定自若给出对策:“你不用哭,我打个电话,派最好的缝合专家跟心理疏导过去,先把人救回来再说。”

边淮没想那么多,严聿征一句话定了神。泪眼朦胧,那边又说:“之前我听刘萍说你去找过正港,是怎么回事?”

事情走到这个地步,边淮没法隐瞒,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全跟他说了。

严聿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,一是觉得小县城各方面都不发达,做出这样的判决是县里法庭不作为;二怎么想这个案子都太草率。怎么可能全部过程没人看见,刚好赶在李冈甩开那老太太的时候被人瞧见,还一口咬定是因他而死?

“我实在没办法了,才去找严律师。”边淮双眼无神,蹲在地上,蜷缩成一团,“我知道他是您弟弟,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律师,肯定能帮忙翻案,可他根本没在所里,后面我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……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严聿征人在杭州,只能先劝边淮,“这个事我来安排。你刚出院,别一直哭,男子汉大丈夫,拿出那股子战胜一切的傲气来。”

耽误不得,结束通话他先往协和打了个电话,派了几个专家过去救人。

而后定了定神,打给严正港。

严正港近期忙省里的一个大案子,今天晚上才飞回京市。这头洗漱出来瞧见手机响,正要接,妻子问:“谁呀,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?”

她近来疑神疑鬼,总觉得丈夫出差是在密会情人,对每一通来电都细细拷问。

严正港心里厌烦,又不能说什么,随口应了句大哥,去书房接电话。

严聿征在文旅部工作,一般很少给他来电。尤其这么晚,除了紧急情况不会打扰他的。

严正港隐约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,果然电话接通,那边没说两句问他:“我手头有个案子,小县城法庭已经判过,算是翻案吧,你看能不能抽空找人帮个忙?”

他说是抽空找人,严正港性格刚毅,自家的事也不会让别的律师去办。

“什么案子,你直说吧大哥,我这几天刚好有空,要是本地就过去看看。”

严聿征说:“具体情况我给你个号码,你问他。这孩子算是知己,没爹没妈,挺可怜,就这么一个弟弟相依为命,人还想不开。判刑之后几次在监狱里头闹自杀,今晚出了事儿,他实在走投无路才跟我打电话求助,正好我就问问你。”

严正港通话记录一番,发现刚才确实有通电话进来。

跟大哥说了几句,应下这个差事,他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