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起来吧。”宽赦的嗓音响起,边淮愣了愣,缓缓从地毯上起身。

跪的时间实在是太久,这一下头晕目眩,好悬没头冲下栽到露台上去。

失重感迎绕周围,边淮朝前趔趄几步,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攥住,才停下。

他站稳,听见钥匙插进手铐锁孔,咔嗒一声束缚解开。

一双手在背后放了太久,胳膊都发酸。

边淮甩了甩腕子,手指沿着手腕上凹痕抚摸一圈,原本想一同摘下眼罩,又一想严聿征没发布这样的命令,于是所有动作停止,裸身站在长毛地毯上,继续保持受罚的姿势。

严聿征大手抚过边淮后颈,拇指捏住他一跳一跳的动脉,问:“挨了几鞭子,长记性了吗?”

同样的话问了两遍,上一次他是为了躲难,这一次听了刘兆兴的真心关怀,才是悔过:“长记性了。”

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,严聿征一把扯下他头上的眼罩:“没有下次。”

光明再次恢复,边淮用力闭了闭眼睛,这才看见眼前一片模糊的玻璃窗景,还有对面楼顶那上下流动的灯。

他一进到这间屋子就戴上了眼罩,根本不知道自己跪往哪个方向。

见了庐山真面目,不由倒抽一口气,心说玩的真大,这是要让他颜面扫地,做全世界可观的淫种。

严聿征办公室挨着书柜的地方有一面镜子。前两年讲究清正廉明,所有领导屋里都配了一面镜子,用来响应“正衣冠亮德行”的号召,督促他们心中有尺,不做贪官。

严聿征家里几代都是红色背景,他倒不至于做贪官。只是人人不知他的背后性癖小众,既喜欢玩弄年轻男孩,又喜欢做掌权的dom,私底下能接触到他的人大多自愿脱光。

因为在那痛楚背后,他们可以拿到的,是常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高级资源。

边淮跟了严聿征两年,时间不长不短。但他清楚自己挨了多少顿惩罚,也从严聿征身上得到了多少东西。

在他身上,名牌已经数不胜数。而那其中最显著的一项,是严聿征将他从白湖芭蕾舞团直接提到了京芭,实现了芭蕾圈真正的阶级跨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