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是边淮的老师,也是京芭现任团长,刘兆兴:“严部,您休息了?这么晚真是不该打扰,可您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。原想明早上再给您打电话,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,只好斗胆打扰您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边淮背上火辣辣的疼,此刻听着刘兆兴的声音,一时竟说不出体肤和内心哪个更难受些。
他微微侧头,顺着声音来源竖起耳朵。
严聿征没有架子,叫了声刘团,问:“这么晚了,是有什么事?”
当今俗世官道明晰,但凡能做到这个位置,半夜来电不会不明白为了什么。在场的三个人面色各异,除了严聿征这个高位,刘兆兴和边淮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,谁也不知道对方正和严聿征在一起。
“严部,白天咱们团里的总审您看过了,有没有什么想法?或者给我们提提意见,看哪里需要改进?”
刘兆兴目的不是如此。可边淮知道,老师向来不会开门见山。
何况找人办事就得先低声下气,要是为他求情还能舔着脸理直气壮,刘兆兴这团长真是干不下去。
严聿征笑了笑,见边淮侧着耳朵偷听,一只大掌落在他肩上拍了拍,语气平常:“刘团长客气了,你培养的舞蹈演员都很好,专业能力很强。看得出来平日没少练,个顶个精英。”
“您可别这么说,”刘兆兴一头汗,“还是您平日关怀,不然我也没有这么高的艺术水平带他们往前走。”
严聿征自然不会跟他过度客套,握住边淮肩膀的大掌收了几分力度,不言语。
刘兆兴听他不说话,知道这么晚实在不该打扰人休息,咽了咽吐沫,开口:“严部,大家都是敞快的人,我就直说了。白天那群舞蹈演员里有一个跳的非常好的学生,他平日各项考核成绩都很优秀,学的快,人也认真,是我这些弟子中数一数二的领头黑马。可这学生糊涂啊,我提前两个月就说了当月要随机抽检,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,竟然偏赶上那天请假,耽误了事儿。”
这下是真说自己,边淮低下头去,一双耳尖红了个透,满是愧疚。
他怎么进的京芭自己一清二楚。如今刘兆兴这样为他求情,真心露在骨头外面,他一想到那次不该冲动跑出去,心里更觉难受。
“严部,这学生是我带出来的,我知道他的底子不差。”刘兆兴短短几句话就口干舌燥,额头上也沁出一层汗,还是忌惮,“虽然他不是进来十几年的老学生,但他跳的不赖,平日排练的各种走位和技巧也是他帮着师兄们弄,是个能跳能排挺不错的综合人才。”
边淮听着刘兆兴这样夸自己,面红耳赤。
他倒不是担不起夸奖,就是一想到团里最近传小话那些人,说刘兆兴偏心他这个外来人,就觉得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