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人家怀孕了,说是他的儿子,可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。

李冈身世也挺惨,继母先天精神就有点问题,家里的三个男人,不知道会把谁认成老边。

有一次神志不清,还钻了边淮的被窝,说要给他暖脚,把他吓得连滚带爬,差点没掉河里。

后来他进了芭蕾舞团,家中父亲去世,也就剩了弟弟和继母两个人。虽然每个月他都往家里打生活费,但老天爷还是不照顾这对母子,有天派出所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李冈故意杀人,让他过去辅助调查。

边淮当然知道老实巴交的弟弟不可能是杀人犯,听县里派出所的人一说才知道李冈是失手把一个老太太推到地上,结果那人后脑勺着地,也不知怎么那么巧,一下当场死亡。

李冈见到他时失魂落魄,抓着他的手说自己没有杀人。

他当然相信弟弟,来龙去脉一听才知道是那老太太摔在地上没人扶,在村里的道上晒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起来,李冈干完活儿回来瞧见了,好心想扶一把,没想到被老太太反讹上,死拽着他,非说是他推倒自己,让他赔钱。

弟弟那时候才十五六,虽然不念书,可他不傻,惊慌之下一把推开老太太要跑,哪想阴差阳错就这么把人弄死了。

最巧的是老太太躺地上没人看见,他推老太太那一下,刚好让个邻居瞧见,村里又没有摄像头,这下人证物证齐全,李冈就是有口也说不清,就这么判进牢里,关进去。

少年人想做好事,却反被诬陷是杀人凶手。

李冈当然郁郁寡欢,好几次都想自尽。要不是教官一直拉着他开导他,可能他真就疯魔。

一晃好几年,李冈蹲监狱,他妈也疯了,成了个精神病,被送进了精神病院,见到边淮就埋怨他没把儿子管好,让人家给“捉弄”了。边淮能说什么,拎些吃的,留下些钱和日常用品,还得哄着她说李冈没事,他出来了,等她什么时候把身子养好也把她借出来和儿子团聚,老太太就抹掉眼泪,不哭。

“哥,我听说你们剧团又要演出了。”李冈说,“你这次当老几呀?”

他不懂芭蕾圈那些角色,边淮懒省事儿,跟他解释就是老一老二老三,再往后就没名分,李冈这就记在了脑子里。

“这回还不知道呢,前两天试了男主,不过不一定能选上。”蛋炒饭凉了,边淮三两口吃完,盒子扔进塑料袋,拎下去收拾。

“我哥那么厉害,这次肯定能选上,我有信心。”

“跟信心没关系,外头人情世道多着呢。不是跳的好就能选,也得看经验还有各方面的安排。”

“真好。”李冈羡慕,“啥时候等我出去了,也去剧院看你跳舞去。你不知道,那时候你跳舞俺们都觉得这活不适合男人干,太不阳刚了。可你一路从村里跳到外头,现在还在大剧团里面演出,要让爹知道,他不晓得多高兴呢。”

“啥事都得坚持,”边淮劝他,“就像你要是天天把教官分配的活干好,到时候也能提前出来,不比跟人打架强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