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川的发丝很顺滑，它们从指缝中溜过去的时候有着无比舒畅的感觉，颜烟有些入迷，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些，她想把他的头发都撩起来，身子刚往前倾了一点，下一秒被咬住的那只手腕处忽然传来一股大力，把她整个人都拉到跌落在床上了。

虽然床上有软垫，颜烟还是摔得懵了一下，她的那只手还被裴川紧紧捏着，姿势的转变让她只能仰视着他。

他端坐在她身旁，仿佛把她拽倒的不是他一样，若不看他放肆的手和沾满雾气的眼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思考着什么治国大事。

颜烟想要起身反被按住，她半边身子被裴川拽着，别扭极了，颜烟推了推他，裴川不但不松手，还用力咬了她一口。

他顺着她温热的指尖往下咬，在她手腕处留下一排牙印，然后继续向下，慢慢地俯身下来，逼近她的脸。

“我以为你真的去找韩墨了。”

他声音闷闷的，乍一听好像很可怜，可看清他眼里阴鸷的幽光后，颜烟觉得可能自己才是要变得可怜的那一个。

她用另一只手顺毛似的揉着他的头发：“我从来都没说过要去找韩墨，我只是去给你端药。”

裴川身上的力气都压了过来，颜烟有些喘不过气，她稍稍侧开头去，下一秒裴川就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强行扳正：“那你为什么不看我？”

她整个人被压在身下，软软倒在床上，青丝散落盖住锦被，白皙的脸微醺般晕染出几分霞红，像是开在洁白之中的一朵春花。

她明艳的脸上闪过无奈的神色，眸含秋水软软看着他，那双眼如春日里刚流动起来的溪水，仿佛连日光都被此吸引，留下金色的余晖映在她眸中。

那双搅动人心的眼眸定定看着他，她的声音轻柔甜软，像是在哄他：“我看着你呢。”

她浅色瞳中确实都是他一个人的倒影，可裴川觉得还不够，这双眼可以看他，也可以看别人，他指尖轻颤，在她眉眼间缓缓落下一个吻。

“不要看别人，你只能看着我。”

他将颜烟困在双臂之间，阴影遮挡住颜烟眼前的所有光亮，他身上夹杂着血味的气息将她完全缠绕，炙热的呢喃反复在她耳边响起：“只能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