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四天之后，张丞相的回话便来了，只是前来传话的不再是善财了。

颜烟很奇怪地看着他：“善财呢？”

“他病了。”新来的那个小太监沉默寡言，一句话都不多说，转头走得飞快。

他记得躺在床上肿着脸的善财叮嘱，万般不敢多留，如果不是张大人出手保住，昨日半夜翻进来的那人怕是下手更狠戾。

难不成是冻着了？颜烟摸不着头脑，转身匆匆往淑妃娘娘那处去了。

她一走进去，门口胖乎乎的狸花猫就黏在 她腿边上撒娇，淑妃捧着温茶在赏雪，听见声音后回头望过来：“这家伙还是黏你。”

这猫从前还是裴川带着的，颜烟很高兴他们两个相处，去找裴川的时候就去逗猫，后来不知怎的，小猫就自己跑出去了，阴差阳错之下，让淑妃给捡着了。

颜烟推推猫儿，笑着把信送过去：“奴婢只是同它有些缘分罢了，它是娘娘养大的，还不是和您更亲近些。”

狸花猫跟听懂人话似的，跳到淑妃的怀里撒娇。

颜烟把张丞相给淑妃娘娘的信递过去，淑妃展开看时还没有表情，往后就有些呆怔了。

她放下信纸，看向她身后的院子。

颜烟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静一静，就没有再说话。

许久后，她像是想开了：“这冷宫的天，一成不变，我是看腻了。”

淑妃转过身来，即使她在冷宫这些年，也是风韵犹存，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：“这么算算，我的大半生都在这里蹉跎了，不知是好还是不好。”

“我瞧着你，正是最娇艳的年纪，早些出宫去吧，不要在这里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年华。”

颜烟莞尔一笑：“奴婢还在努力攒银钱呢，攒够了就出去。”

淑妃被她这么一打岔，沉重的心也轻快了些：“这事，何日开始？”

颜烟摇头：“要等奴婢去问过六皇子，张大人说请他做决断。”

淑妃怅然，当年那个小疯子，竟然也慢慢长成个君子般的少年，只是不知这内里，是否还是癫狂的黑。

“你去吧，小心些。”淑妃看着颜烟的背影，不免又提醒着，“裴川他......”

“他若是待你不好了，便来找我吧，我总能护着你的。”

颜烟笑靥如花，眼中是最真切鲜活的笑意：“谢过娘娘的恩典了，不过殿下待奴婢是真的很好。”

淑妃怎会不知，这裴川对她护的太明显，把她藏在这冷宫中当娇娇小姐在养，她有好几次撞见裴川亦步亦趋跟在小烟的后面。

她只是在扫落叶，他却笑容纵容宠溺，像是在看什么珍宝。

可那孩子的占有欲太可怕，她怕日后小烟承受不来。

怀中的猫软绵绵叫了一声，淑妃挠挠它的下巴，这猫，还是裴川送过来的。

她犹记得那日，初成长的少年郎单手拎着猫站在她院子前，冷淡地把猫甩在了地上，没有半点怜惜的意思。

那猫似乎很惧怕裴川，四条腿颤颤巍巍奔到了她的身后。

“淑妃娘娘，从前的那只猫，我还回来了，娘娘昔日的帮助，我也都记着。”

他人还青涩着，神色却阴郁无比：“从前的事一笔作罢，不该讲的事，娘娘还是慎言些。”

淑妃还愣着，就看见少年瞬间收起冷冽的神色，对捧着盘子跑过来的小宫女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来：“小烟姐姐，好巧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小宫女看看她又看看裴川，清亮的眼如一汪清泉，一看就和她们这些宫中的人不一样：“啊？奴婢来给娘娘送东西啊？殿下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是找到小狸了，它离家出走，自己跑到了淑妃娘娘这，我想，它大概是很想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