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烟弱弱看着他:“那要不然,我改个名字,大家都别叫了。”
裴川不说话,他凝视着身下人的样子,她紧张的神色,不安扣动的手指,还有微微咬住的唇。
她瓷白的脖子深处有着些似有若无的红痕那是他留下的记号。
除了他,没有任何一个人该接近她身边,这是他的所有物。
一想到刚才两人靠的那么近,她眉飞色舞听着另一个人说话,听着另一个人喊她“小烟姐”,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,他想拔出剑用那些血清洗掉所有痕迹。
他白玉似的手指带着寒意拂过颜烟的脖颈,她的脖颈纤细,五指微张便可握住,只要再收拢些,她便会呛出眼泪,如脱离水的鱼奄奄一息倒在他一个人的怀里,再也不会对别人露出那样的表情。
颜烟直觉般感觉到了他指尖的寒意和杀气,她颤巍巍覆盖上裴川的手,勉强露出个笑容来:“殿下是不是手冷?我给你捂捂!”
她极为殷勤地抓住他的两只手,努力搓动着,时不时吹一口热气进去,眼睛不住往他脸上乱瞟,笑容乖巧极了。
裴川居高临下看着她,没有半分松动了的样子。
他慢慢俯下身子,忽的狠狠咬住了她的脖子。
是真的咬,痛楚从脖间传来,他还不满足这力度,想要把她生吞了似的,骨肉皮血他通通都要拆之入腹。
这人肯定是生气了!颜烟不管三七二十几,一把抱住他的腰,拉长嗓音道:“裴川,不要生气了!咬得好疼,我肚子疼!”
裴川神色一变,是他忘了,这雪天寒气重,她又在外面站了一上午。
尽管知道她多半都是装的,裴川还是克制住了动作。
他松开口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冷冷看着她心虚的样子:“再没有下次。”
颜烟拼命点头,就差举手发誓了。
他起身把伞塞给颜烟,然后拦腰抱起了她,快步往前走去。
“哎?我的扫帚!”
颜烟探头去看她孤零零的扫帚,被裴川不轻不重看了一眼:“还有精力管它?”
颜烟神色一僵,又倒了下去:“没有精力,我没有精力的,啊,好累。”
裴川大步往前走着,风从他两侧刮过,他没有管散乱的鬓发,只是解开外袍拢在颜烟前面挡风。
“跟小太监聊天的时候不觉得疼,这会知道肚子疼了?”
“都是我的错,别生气呀。”
颜烟往外袍里缩了缩,软软笑着转移话题:“对了,裴川,你怎么往这边来了?”
“屋里炖了桂圆红枣甜粥,只是我来得不凑巧,有些人正忙着呢。”
裴川拉长尾音,阴阳怪气的,说得颜烟缩成一团假装自己不存在。
她被按在屋子里不准动,难得这么清闲,干脆就赖在裴川的院子里,翻看他的书籍。
他的书籍很多,各色各类的杂谈都有,旁边散落着些批注,字迹遒劲有力,每一笔都透露着锋芒,力透纸背,和他温和内敛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颜烟看得入神,连裴川在她身边坐下了都不知道。
裴川看着她手上不停的小动作皱眉:“腿难受吗?”
“嗯?”颜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蹭腿。
可能是要蜕皮了,小腿处痒痒的,有些难受。
她摇摇头,模糊说着:“没事,只是顺手挠一挠。”
裴川盯着她的小腿处不说话,目光讳莫如深,好半天后才伸手替她捏起腿来:“如果有需要帮助的,尽管找我。”
颜烟还有点茫然他这突然的动作:“找你?”
他掀了掀眼皮,眼神别有深意:“嗯,你可以永远依靠我,放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