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殿下,该吃饭了,今天的饭里有肉哦”
裴川乖乖给她牵着,像尾巴一样跟在她的身后。
他轻合着眼,鼻尖嗅着那股极淡的甜味。
不会弄错的,他微微勾唇,他已经捕捉到了,在这千篇一律的血腥味中,只有她的是最独特的。
不过那时,擦过他腿间的,究竟是什么?
“殿下身上还冷吗?”颜烟拉着裴川的手,带着他走回屋里,
裴川很信赖地跟着她,声音稚嫩:“不冷了。”
那寒毒发作应该也是挑时间的,她今晚还是得过来看看情况,颜烟想着,把裴川按在椅子上坐下。
桌面上的馊馒头和脏东西她都打扫走了,她打开食盒,扑面而来是米饭的清香,还有炖肉的味道。
裴川的肚子传来动静,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,双手拢在一起。
颜烟失笑,他大概是饿坏了:“殿下等一等,我给你夹菜。”
裴川就安静垂头坐在那里:“小烟姐姐,你不先吃吗?”
他仰起头,微微咬住干涩的唇。
先吃?她的身份是婢女,怎么可以先吃?
颜烟怔然,问道:“殿下怎么会这样说?”
“是从前的人,都是在你之前先吃的吗?”
裴川抿唇,点点头:“小烟姐姐要先吃的话,也没关系的。”
颜烟怜惜地揉揉他的头,她把自己碗里的菜倒了一半在他碗里,然后把筷子塞到他手里:“殿下,不用再担心那些事情,我不克扣殿下的伙食的。”
说起来,裴川身边原来该是有人照顾的?那为何到现在颜烟都没见过?
“之前照顾你的人,除了在动你的伙食,还做什么了?”
那个人会不会和裴川身上的伤口有关?
裴川的手一顿,他捏紧了筷子,没有说话。
“他已经走了。”裴川神色平静,“之前,他看我快死了,就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带着一起走了。”
颜烟的手一顿,宫里戒备森严,那个太监就算跑,又能跑去哪里呢?
裴川面色黯淡,显然是不想提关于那个小太监的事情。
颜烟岔开话题:“跑了就跑了吧,要是被抓住了,让他好好吃一顿板子,殿下不用理会那种人,让他自寻死路去。”
裴川在她的安慰下慢慢抿出一个笑容,摸索着握住了自己的碗。
“我之前倒忘记问殿下了,”颜烟把自己的碗筷拿出来,在裴川对面坐下,“殿下还记得,生病之前吃了些什么,或者碰了什么东西吗?”
裴川的筷子迟缓戳着碗里的饭,他的小脸轻轻歪了歪,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。
“没有碰别的东西,只吃了福子送的饭。”
这么说那毒是下在饭里了?可是谁借着福子之手下毒的?
裴川还在努力回答着颜烟的问题:“吃了一碟酱菜,还有一碗稀饭。没有碰什么东西,只是福子让我自己把衣服上的洞补起来。”
听起来又寒酸又凄惨,颜烟大逆不道捏捏他的脸:“好了,殿下,我知道了。那个福子就是一个大坏蛋,他走得正好,走了腾出位置我才好光明正大来殿下跟前伺候呢。”
裴川似被颜烟这一捏给捏呆住了,茫然呆愣的样子有些可爱,颜烟意犹未尽收回手,等把裴川养得白白嫩嫩了,捏起来一定更加可爱。
“殿下,快吃吧。”
裴川闷闷低下头,耳尖有点红。
拌了炖肉酱汁的饭格外香,裴川小口小口吃着,像是舍不得吃完一样,他的筷子夹起一块肉,放在嘴边咬了一口,然后惊诧地睁大了眼。
“好吃的,对吧?”颜烟笑眯眯看着他,宫里的厨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