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白看着她藏在裙摆里忽隐若现的玉足瞳孔一缩,镜仙大人没有身躯是没办法行走的,那她现在......

“傅白。”她面色淡然,行至傅白身侧,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

头上的温度是真切的,他从没有如此清晰感觉过镜仙大人的存在。

他手指蜷缩了一下,轻声问:“您有身躯了?”

“在我的镜中,我为主人,自然是有身躯的。”颜烟抬起手点了点前方,浣衣局里面的人就都动了起来。

“今日是你生辰, 我不知送你什么好,就请你来镜中坐一坐。”

镜仙手一挥,浣衣局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被绑着的皇帝和傅凌锐。

她站到傅白身后,牵起了他的手:“在这里,你不是浣衣局的小太监,不是二狗子,也不是张百。傅白,你就是你。”

“现在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傅白打量着那狼狈的“皇帝”和“傅凌锐”,身后人还牵引着他的手,虽然冰冷,但确确实实是真的触感。

傅白手指蜷缩了一下,他反手握住那细瘦的手腕,转过身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。

颜烟疑惑看着他:“怎么了?”

他是害怕所以不敢动手吗?

傅白细长的眉梢一挑,温和说着:“镜仙大人,不用这样的。”

在这里让他们屈服不过是无谓的幻想,他并不急于现在就挣脱屈辱争一口气。

颜烟低头看他,她平日里听着皇帝那语气,或是看到傅凌锐瞧不上人的目光,都气得不行,傅白就一点也不在乎吗?

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”傅白微微一笑,“您教给我的,傅白从不曾忘。”

颜烟哑然,原来不是他不在乎,是都隐忍在心里,只等日后反扑。

她莫名想到隐藏在暗处阴冷的蛇,平日里不见踪影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咬你一口,一击毙命。

颜烟注视着眼前乖巧的小孩,摇摇头,是她想太多了吧。

“既然你不想,那就不做了。”颜烟挥手放那两个假人走了,“我们去前面吧。”

这皇宫里面傅白是熟悉的,可从没这样被人牵着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,夜空之下她墨发飘飘,一袭白衣成了最亮眼的存在,傅白收紧手掌,格外贪恋手上真切的温度。

颜烟拉着傅白堂堂正正在宫里面转了一圈,像是要带他出气一样,把他弯着腰走过的路全部重新都走一遍。

颜烟回过头,身后小孩安安静静的,一双眼睛亮的像是揉杂了月光,看得她冰冷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:“我们去尚膳局。”

尚膳局还是老样子,只是傅白躲过的草丛旁多了一张圆石桌子,颜烟把他按在椅子上,信心满满挽起袖子:“今日你生辰,我便去为你做一碗长寿面。”

“您怎能洗手做羹汤,这不可。”傅白要拦着她,镜仙大人是清冷的仙子,怎能沾染凡俗。

“无事无事。”颜烟将傅白按回去,对着天空一挥袖,漫天星辰一瞬就亮了起来,璀璨夺目。

“你,就在这里看星星等我,乖。”她拍了怕傅白的头,小孩就红着脸应下了。

傅白看着镜仙飘渺的背影,又抬头看看粲然的星辰,眼神温柔。

镜中的月夜,就是这样的吗?

他原以为镜仙大人高不可攀,可大人竟愿意为他做一碗长寿面,自母亲走后,他再也没吃过长寿面了。

傅白望着那模糊朦胧的月,心头柔软无比。

然而等了许久,也没等到镜仙大人出来,他慌张进去寻人,瞧见镜仙大人一身白衣都被炭火熏黑了,她叉腰盯着灶台上的面,旁边瓶瓶罐罐散落,场面十分混乱。

“镜仙大人......”傅